她当时只想着让陈远雪赶紧进?屋,确实没想到这一点,短暂的思考了一会儿,楚酒酒扯住楚绍的袖子,“那你替我再去?一趟他家,看看她有没有恶化,你也说了,我去?的话会刺激到她。你帮我去?看看,对了,带着东西,别空着手。”
楚绍没怎么想,就答应了,“行,吃过中午饭我就去?,你下午就别出?去?玩了,在家把书看了。”
上回楚绍买的书,都是?跟低级物理有关?的,那些?知识其实他已经会了,他买回来,自己看一遍可以巩固巩固,另外就是?可以给?楚酒酒看。
一听到要看物理书,楚酒酒脸都皱了起来,不过有求于人,她只好答应下来。
回到家里,楚酒酒拿出?一个?竹筒,往里面撒了点红糖,又加了几颗花茶。如今没有饮料,如果楚酒酒想给?自己平时喝的水里加点味道,就只能用茶叶。
她喜欢茉莉花茶,楚绍则喜欢绿茶,家里就这两种。
竹筒水是?冷的,茉莉花泡进?去?半天,都没展开自己的花瓣,楚酒酒也不管了,她放到楚绍手边,“红糖茉莉花,我泡的,在我们那边,这东西有清心的作用,你跟老支书说一声,让他给?远雪奶奶喝了,有用没用的,反正是?我的一点心意。”
楚酒酒张口就是?胡说八道,但楚绍不知道,他就是?看着这个?竹筒有点疑惑,“红糖和?茉莉花加在一起,还有这种功能?”
楚酒酒甩锅道:“专家是?这么说的啦,决明子还能明目呢,你前几天喝过,觉得?眼神变好了吗?”
楚绍继续打量竹筒:“我眼神本来就挺好。”
“所以嘛,就是?图个?心理安慰,有用最好,没用,也没什么损失。”楚酒酒说道。
接受了这个?说法,楚绍继续吃饭,楚酒酒自然的转过身,然后吐了吐舌头,跑到卧室里看书去?了。
到了下午,楚绍按照约定把竹筒送了过去?,还拿走了家里的一包饼干。本来是?自己家对不起楚酒酒,结果楚绍
倒是?登门来看望陈远雪了,老支书觉得?不能这样,等楚绍临走的时候,又让他拿了一袋牛肉干回去?。
这也是?他大儿子寄回来的,老支书如今的状况就是?,生活富裕,精神慌张。假如他大女?儿没出?这种事,他早就该安安静静的颐养天年了。
牛肉干可是?好东西,五香味,蛋白质高,脂肪少,而且能磨牙。
……
听说陈远雪的状况没好也没坏,老支书把她关?自己屋子里,楚绍根本没见到人以后,楚酒酒就拿着牛肉干回去?,一边啃,一边继续看那本她不喜欢的书。外面,知青点里,则是?又热闹了起来。
李艳那天因为手表出?了意外,她赶紧把表盖上的血水和?垃圾都擦掉了,但很不幸,她的手表还是?进?水了,看着指针不再动?弹,李艳吓坏了,她想自己把手表的后盖打开,但家里根本没有那么小的改锥。最后,她忐忑的坐在家里,等陈三?柱从?革委会回来,她嗫嚅着把表坏了的事情告诉他,然后问他能不能再给?她买一块新的。
陈三?柱当时就笑了,“你以后手表是?石头,一出?门就能捡到。这块表买了多久,还没三?天吧,你就这么急着去?炫耀,李艳啊李艳,我真服了你,你的脑子是?不是?用猪脑花做的?”
李艳:“你……你!又不是?我故意要把它弄坏的,都怪楚酒酒,她站在那,让我分心,而且明明看见垃圾桶了,她都不提醒我!”
陈三?柱鄙夷的看着她:“你好意思怪一个?孩子吗?”
说完这句话,他顿了一下,楚酒酒,这名字真是?太熟悉了。他跟周小禾在山上被抓的那天,她正好也在山上走丢了,好些?日子没跟周小禾提起过张凤娟,可他刚提了一回,没两天,周小禾就因为害死人,被送到了镇上。
要说是?巧合,陈三?柱一句都不信。
大人里有恶魔,小孩里自然也有人精,这个?楚酒酒,就是?个?不可小觑的人精。
陈三?柱想着别的事,连李艳说了什么都没听见,看他不理自己,李艳更加生气,“我不管,你得?给?我修好了,修不好,就再给?我买一块,你说了给?我买手表,我才答
应嫁给?你的!你要是?反悔,我就跟你离婚!”
陈三?柱不耐烦的皱了皱眉,过了两秒,他收起之前的表情,开始哄李艳,“好好好,明天我拿出?去?修,多大点事,别动?不动?就说离婚。”
每次,只要李艳说离婚,陈三?柱就会立刻过来哄她,这两个?字已经成为了她的杀手锏,而享受着陈三?柱的甜言蜜语时,李艳也会有种错觉,好像她对陈三?柱来说真的这么重要,他当初确实是?因为喜欢她,才娶的她。
手表修了足足一星期,才终于修好,修好的当天,李艳就想回青竹村来,不过她要上班,她待的那个?办公室,根本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清闲,每天都有好多工作。刚进?去?的第三?天,她就想跑了,但陈三?柱按着她,让她必须在里面干。他说其他的工作已经没有了,如果李艳不当这个?会计助理,那她就只能回到青竹村继续种地。
李艳自然不肯,这里的工作多到苦不堪言,李艳也打掉牙往肚子里咽,绝口不说回去?的事情,好不容易,有了一天的假期,李艳立刻盛装打扮,来到了青竹村的知青点。
她今天回来有两件事,一件是?炫耀自己最近的美好生活,另一件就是?把自己的粮食和?补贴都领走。
而来到知青点以后,李艳又有了第三?件事。
她看着被杜树婷占领的床,震怒道:“谁让你睡这张床的?!这是?我的床!”
杜树婷被她吓了一跳,她赶紧从?床上站起来,问道:“你、你是?谁?”
李艳:“连我都不认识,你还敢睡我的床,我是?李艳,是?这个?村的老知青,你给?我起开!”
马文?娟不在宿舍,但她刚回来,就听见李艳的声音了,连忙把门推开,看见李艳把杜树婷的东西往自己床上扔,她也生气了,“你干什么,你凭什么动?杜树婷的东西?”
李艳扔东西的动?作一顿,她抬起头,“我凭什么动?她的东西?就凭这是?我的床!我不住在这了,但这也是?我的床!”
说完,她指向脚边的粮食,“看见没,国家还在给?我发补贴呢,你们有什么资格擅自决定,把我的床让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