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渊甚至都没看那木箱子一眼,别人付出生命代价都要得到的东西,在他眼里却是一文不值。
所以听到陈凛那么说的时候杭司确实惊了。
但陈凛也没多解释,就是跟她说大概几点钟的时候会有船等着她,带她离开,并且叮嘱她,到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回头。
能发生什么事当时的杭司猜测不到,就是听了那番话后心头惶惶的。
陈凛跟她说,“三天后或许我能带杭小姐离开,可一旦杭小姐没看见我也一定要走,自己走。”
末了陈凛告知,这是乔先生的意思。
“三天后发生了什么?”陆南深轻声问她。
杭司的呼吸变得紧促。
枪声、爆炸、熊熊烈火……那些曾经已经被她死命尘封的记忆都如数回来,每一帧画面都透着血腥气,令她惊惧不已。
曾经何时她长夜难眠,那些画面都是折磨她的元凶。
忽然,她觉得手心一暖。
低头一看,是陆南深轻轻攥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指虽说微凉,但掌心有温度,就这么不经意温暖了她因陷入回忆而变得微凉的手,也及时暖了她的心。
杭司看向他。
与他四目相对时她才觉得自己是回到了现实。
曾经的经历对于她来说似毒瘤,哪怕剜去,留下的疤痕也无法痊愈。她其实会时常陷入恐慌里,觉得现如今的安宁平稳来得不够真实。所以哪怕她不愿意与人相处也喜欢身处闹市,置身人群之中,这样一来她会觉得现在的生活不是在做梦。
“不想说就别说了。”陆南深虽说虚弱,但语气很温柔,“只要我知道陈凛是乔渊的人就行了。”
杭司咬着唇,好半天才说,“我以为他也跟乔渊一样……死了,没想到他还在。”她也不想再提之前的事,但陈凛的出现令她不得不绷紧警戒线。
陆南深能察觉她的紧绷,又攥了攥她的手给予宽慰,“你担心乔渊没死?”
杭司蓦地抬眼看他,眼里竟是有了惶恐。
这着实让陆南深暗惊,没想到杭司能怕到这步田地。这几日相处下来他觉得她智慧洒脱,为人处事极其通透,从没见过她这种眼神。
陆南深笑了,眉眼弯弯的,“放心吧,就算他没死我也不会让他伤害你。”
杭司一怔。
很快心底深处开出一种名为感动的花来,好像这么久了很难再有人能做出这种承诺。
“保护我吗?”杭司扫了一眼他的伤口,故意问。
陆南深丝毫没觉得不好意思来,一脸的洒脱坦然,“我只是轻敌了,是,在武力值上我可能不如那个陈凛,但与敌相持重在智谋。”
杭司抿唇浅笑,“我看你还是安心养好伤再想别的吧。”
“养伤不耽误想。”陆南深攥紧她的手,虽说嘴角沾笑,可话里有了郑重,“我不会让别人再伤害你。”
杭司眼波微颤,可很快就收敛了情绪,她轻叹,“陆南深,你为什么想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