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觉喉咙干哑的厉害,但还是问出了我最想问的那个问题:
“二叔,我妈妈。”
二叔点点头:
“在山洞里,一直以来就在山洞里。”
“她在这里受尽折磨,又死在了这里。我当年受那些老不死的东西委托,来这里驱鬼,我们算是。打了个不相上下吧。”
“只差一点,我的蔑刀就斩断她了。”
“她骂我是帮那群牲畜的畜生,将她那些年收到的一桩一件说给我听。我年轻,经不起这样的刺激,我立马要转身下山给他们报仇但被她阻拦。”
“她说我现在下山也找不出几个参与拐卖的畜生了,倒不如等等,让她一直待在这里,成为这里的。什么什么剑。”
“等下次有血气激发她的怨怒,她就能出现,干掉那些坏人。”
二叔想不起,我却脑中顿清,开口道:
“达摩克利斯之剑。”
传说中的‘悬顶之剑’。
妈妈的意思可能是‘她留在这里,一旦再有这样的事情,她就做一柄随时落下,斩去别人头颅的杀人剑’。
二叔一愣,掰着手指数了数数字,点了点头,感叹道:
“对,行啊阿白,比你二叔中用,没白读这些年的书。”
我听着二叔行为的语气,脸色却寸寸苍白下来:
“妈妈也知道,所以她,也读过好多书。”
一个读过书,且贯通中外的外乡女人,而且能生下我,很可能是一个漂亮女人。
她在这个落后村庄中的遭遇,是任何人都不能想象的。
我无法猜测她的生平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我也不知她为何死后仍有那么大的执念,想用于保护那些被拐妇女。
我甚至,活了二十年,今天才听闻她的名字。
白婉莹,我的母亲。
而我,我叫留白。
许是见我的情绪不对,二叔揽着我,将我往前推:
“大概就是这样,第二次祸事已至,也不必再守口如瓶,二叔这回没有没有瞒你什么了”
身后的力道轻轻把我往洞穴里面推,二叔那张平时哪怕天崩于前,都能淡然的脸上此时憋得通红,他含泪道:
“去见见你妈妈吧。”
我一个踉跄,再次踏入了那个血腥味未散的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