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他远点。”
秦戈开口,声音渐渐变冷了。
猞猁唇角微微上扬了点,“你觉得这件事轮得到你来决定吗?我听说,他走的时候也没带上你。”
这番话背后还藏着另一番话。
——“祁云谁也没带上,你凭什么觉得你有资格在这里宣示主权。我们都一样。”
秦戈眸色便暗了,瞳孔由琉璃般的浅蓝色变成了海一般的深蓝色,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
平静之下隐藏的是波涛汹涌。
“那也总比从没被他放在心里好得多。有的人想被抛弃都没有资格,我说得对吗?塞西尔·格纳。”
“……”
猞猁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叫他的全名。
他厌恶甚至是仇恨“格纳”这个姓。
如果可以,他希望他从未在格纳家出生。
不过,眼前的这只白猫是怎么知道的?
他究竟是从哪儿来的?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他真的如他所说,是被主人虐待后逃出来的吗?
一只流浪猫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猞猁咬了咬牙,久违地生出了暴力的想法。转瞬他想起了什么,面色逐渐趋于平稳,冷笑一声,开口嘲讽道:“谁有资格嘲讽谁?”
“有的人不也是靠着在医院卖惨才被带回来的?”
秦戈蓦地动作一顿。
猞猁在来之前去了一趟医院。
他……看到了很有意思的东西。
猞猁忍不住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这番话一出,秦戈的面色便骤然暗沉下来。转瞬他又想到了什么,开口嘲讽道:“你不也一样?东施效颦。”
他们交谈时并没有压低声音,这番话被雪豹同祁云肩膀上的锈斑豹猫听得一清二楚。
前者面色微妙,后者听得不耐烦了,直想把这两只猫一脚一只直接踹下去。
雪豹听他们明嘲暗讽、夹枪带棒地说了半天,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往上看了一眼。
抱着两只猫的祁云面色茫然,茫然中又透露出了些许不解。
雪豹的目光放在了他的小黄鸭发卡上。
这个发卡他之前看到过,后来祁云走之后,他从衣柜里发现了这个……
同声传译器。
记起之前的事,雪豹愣怔了一下。几秒后,他控制不住地低下头,肩膀颤抖了几下,忍不住笑了。
他突然就很想知道,这两只猫猫在得知祁云能听懂他们说话时的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