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尔是个有些奇怪的人——虽然这么说不太礼貌,但裴怀清内心深处的确就是这么想的。
毕竟没有谁第一天见面刚问清楚姓名就拉着别人直奔酒店房间吧……
裴怀清像个电灯泡一样在关上的门口晃了晃,有些疑惑地离开了。
话说小六也这样开放吗,不愧是有兽人血脉的人类啊!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
裴怀清从餐厅走出来的时候,好奇着池小六今天怎么没有出现,发通讯也不接,难道是昨天晚上太累了?
奇怪,他和索尔真的会做那种事么,话说索尔这个名字怎么如此耳熟,自己很早以前是不是听说过?
他歪着头一脸正经地思考着,走到酒店回廊时,没注意到眼前摇摇晃晃走来了一个酒店服务员,手中抱着一大堆的木头盒子。
“这位先生,请让一让——让一让!”
服务员忽的尖叫一声,裴怀清一个激灵才反应过来,然而大堆的木头盒子眼看就要倾倒下来砸到他,他下意识闭上眼睛,抬臂一挡——
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裴怀清诧异地睁开一只眼睛,眼前是一堵修长的人墙。
那人一只修长的手臂稳稳接住木盒,几个利落快速到看不清的动作后,在裴怀清目瞪口呆的目光下,空中纷落的木头盒子“刷刷”地又稳当又整齐地堆在了他的手上。
“谢谢您!”
服务员也看呆了,反应过来后擦了擦汗,一脸感激地接过那堆木头盒子,鞠了几个躬连忙走掉了。
现场只剩下了裴怀清和刚刚耍完杂技的某个军雌。
“……”
裴怀清缓缓抬起头,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西泽尔:
“谢、谢谢?”
“不用谢。”
西泽尔低下头看他,在柔和的清晨光晕中,轮廓显出几分阴影下的温柔。
这里正处于温和的夏季,西泽尔没有穿着军装,而是穿着一件无袖的黑色背心,衬得肤色雪白,身材修长,露出的两条胳膊肌肉线条流畅又明显,充满爆发力,隐隐能见到几条长长的白色疤痕,口子一直延伸到宽直的肩膀。
对方竟然穿得这么年轻,而且毫无违和感,让裴怀清想起上辈子无意间在体院看到的那些帅哥,但肌肉和身材还有脸都没有眼前这个漂亮。
当他低下头专注地注视着自己的时候,白色的发丝与睫羽在透窗而来的阳光下散发着柔软的光泽,像是虚拟人物走进现实,格外犯规。
裴怀清不禁往后退了两步,又退了两步,直到贴上了墙,才硬着头皮问道:
“你怎么在这里?”
“吃饭。”
西泽尔言简意赅地指了指窗外的餐厅。
裴怀清才发现他们住一个酒店。
池小六骗他!
见对方保持这样一个挺直的姿势,继续看着他,眼神格外专注,裴怀清不自在极了:
“还有什么事么?”
“……”西泽尔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了口,神色有些严肃:“你们过几天,要去那边的花田?”
这样突如其来直截了当的问法很符合对方的性格,裴怀清犹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