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顿和费利蒙来到禁闭室时,首先看到的是死到不能再死的大门。
往里面看,是两个人紧紧拥抱着。
准确来说,是一个人单方面拥抱着另一个相对娇小的人。
历经无数战役的费利蒙和艾顿相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之色。
他们见惯了死人,自然知道,现在西泽尔抱着的,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他们不相信西泽尔看不出来。
可为什么,他还在低声对那具已经死透了的尸体说话呢?
就算如此,他们两个也不敢上前去打扰现在的西泽尔。
军雌紧紧抱着怀中的尸体,像是已经失去了理智与意识般,眸光茫然,偶尔会试探着摸上对方柔软的头发,低下眼帘生涩地替他理一理凌乱的发丝。
嘴唇轻轻动着,好像在诉说着什么。
他们认出他说的是:为什么?
费利蒙和艾顿跟在西泽尔身边这么多年,从寂寂无名走向战绩辉煌,从来没有见过他现在这副状态。
他们无法形容,只不约而同后退几步,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比如颇有疑点的卡米拉之死。
不与西泽尔相比,卡米拉的单兵作战能力绝对站在帝**雌的顶峰,为什么会轻易地被那个叫做怀德的军雌斩杀?
这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哪怕他们暂时无法动那个雌虫,也一定要让z1军团付出代价!
他们在探索号上寻找着线索,可惜这艘星舰明显不是z1军团的大本营,利奥波德十分谨慎地没有留下任何明显的把柄。
费利蒙与艾顿回到驾驶室,却见到他们的长官已经站在了这里,打横抱着雄子的尸体,正抬头看着天花板。
“长官?”
费利蒙迟疑地喊了一声。
西泽尔听到声音转过身,表情很平静,带点一如既往的冷淡。
怀里的裴怀清头正靠在他胸膛上,表情安详,没有丝毫死后的狰狞,就像是乖巧地睡着了。
他们的长官似乎已经恢复了平常冷静睿智的状态,好像和刚刚对尸体说话的不是同一个人,他言简意赅地指示:
“看天花板。”
驾驶室内忙活的军雌闻言,都跟着抬头去看,发现了一副巨大的壁画,画风漆彩陈旧,好像在诉说着一个古老的故事。
“这个画的是白鲸在海洋里游泳?”
“好像还有岛屿,岛上长着奇怪的植物。从来没看见过这样的植物。”
“宇宙中那么多星球,有没见过的植物不奇怪吧。”
他们谈论壁画的时候,艾顿不动声色地靠近西泽尔,与他并肩站在一起。
即使是了解西泽尔如艾顿,也看不出自家长官现在在想些什么。
他似乎在认真地思考线索,又好像一直在走神,过往时时锐利的眼神涣散,抱着尸体的手却仍然安安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