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臭猫?”
她朝他晃手。
朝冽后退一步,整个人摇摇晃晃。
管家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迎棠一手把朝冽拦到身后:“真没用,让你看看本姑娘的厉害。”
朝冽神色恍惚,他看着她瘦削的背影,朦朦胧胧的。
万年来,似乎从未有人能挡在他前面。
迎棠在储物戒里掏掏,忽然一顿,没好气地朝他摊手:“本姑娘的海棠花枝,拿来。”
他艰难地把花枝交给她。
花枝一到迎棠手上,便开出几朵海棠花来,她摘下几朵,揉碎了往二人头上一洒。
海棠花香形成天然的屏障,把迷魂香隔绝在外。
管家打开大门,探出一颗秃顶脑袋,晕晕乎乎地看着她俩:“公子?阿棠?你们怎么回来了?快些进来吧。”
管家记忆力混乱,把迎棠和朝冽认成了府里人。
但阿棠是什么鬼。
迎棠脸颊一抽,不客气地跨过门槛。
管家一把拦住她:“你这小丫头,怎么没大没小的,怎么能走在公子前面。”
他往迎棠身后探脑袋,忽然面露惊恐:“公子,公子!”
朝冽倒在台阶上,面色惨白。他周身魔气肆意,体内的仙气与之博弈,在经脉里横冲直撞,与理智一起被一点点吞噬。
他胸前莲子白的衣襟由内而外洇出一片黑血,香地迎棠鼻子痒。
原来是魔气又暴动了。
万年前非要不分青红皂白多管闲事,如今自食恶果也不稀奇。
眼看他已然失去意识,管家说要去喊人:“阿棠你看好公子,我去去就来。”
照顾他?要不是此界难出,迎棠就地就杀了他。
她嘲讽他自作自受,可不想多管他。
她扭身欲走,紫紶的衣裙却忽然一沉。
那只骨骼清俊的手,竟本能地攥住她的裙裾,攥得那样紧。
他混沌的眸子盯住她,眼底竟不禁浮出些微害怕。
像怕她跑了,再难寻到似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内心深处对她情根深种呢。
迎棠先是觉得荒唐地乐呵了几声,心道他其实是晕死也不愿放过她,说不定情急之下还会把她就地封印。
她冷下脸,蓦地抬脚,狠狠碾碎了他的指骨。
将他无声的挽留全全踩在脚下。
钻心的疼痛叫朝冽恢复了片刻清明。
她踢开他的手,俯视他:“你拽皱我的裙子了,软脚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