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亮大喜过望,歉意的表达了李秋瑕正在坐月子,不方便过来。然后体贴的跟纪沅交谈,表示来回都由工作室的人接送,肯定是不用您花车费的。
纪沅十分满意毛亮的识趣,稍微整理了一下外套就上车了。
江玉不知道为什么很担心纪沅这个十级交流残障、出土文物老古董。
总觉得让他一个人去不放心,有一种看自己儿子第一次出门打工挣钱的焦灼感,怕他在外面他因为不会说话被人欺负,或者吃了闷亏。
迟疑片刻,江玉还是跟着纪沅上了车,纪沅也没有表示意外。
一个小时后,保时捷停在了高档小区门口。
在毛亮的带路和引荐下,纪沅见到了面色有几分苍白,但整体状态较为不错的影后李秋瑕。
她的长相大气端庄,笑起来时脸上有个浅浅的酒窝,哪怕是在坐月子,人也是非常美丽和气的。
江玉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纪沅的身份,纪沅也没啰嗦,开门见山的指出了原来那份药膳的不合适。
顺便,他坐下来简单的替李秋瑕诊了会儿脉,这让毛亮脸色露出了一丝诧异的神色,估计是想不到纪沅还有这本事,他惊讶的嘴巴都能塞进一个鸡蛋。
至于江玉,他已经麻木了:就算纪沅现在在他面前表演轻功水上漂,他都不会惊讶的。
李秋瑕的脉象虚弱,精神不济,气血不足,是生产后的正常情况。只是她天生有些贫血,加上产后心情不佳,郁郁不得意,加重了她精气神的溃散,瞧着就比一般人虚弱一些。
纪沅先前的那个药膳主要是美容养颜,顺便日常调理身体的,于是用药大胆且刚烈,但李秋瑕此刻体虚,如果再用原先的药膳,虽然暂时可以将精神吊起,补足气血,但长期以往就有出现掏空内里,手脚发汗的症状。
偏头痛的症状也是其中之一。
纪沅刚才坚持要见过李秋瑕之后再配出药膳,就是这个道理。
孕妇的禁忌有许多,保险一点还是对症下药。
此外,纪沅还发现李秋瑕的手臂上有乌青的痕迹,看上去不像是撞出来的,倒像是被人打出来的。
只是李秋瑕遮遮掩掩,似乎不想让纪沅知道。
询问她的身体状况时,李秋瑕也避重就轻,并未提起身上的伤口。
纪沅写好药膳之后,提醒了一句李秋瑕:“身体可以调理,但是心病难医。”
李秋瑕接过药膳方子的手微微顿了一下,纸张瞬间就皱了起来。
其实她不说,纪沅也能猜出来了。
新婚夫妻,妻子生产后还没坐完月子,丈夫从他进门到现在就没出现过,就连寻找药膳都是助理出马。
家中摆设也冷冷清清,孩子在保姆房,怎么看也无法联系上“夫妻恩爱”这个词,看来李秋瑕过得并没有众人想象中的幸福。
联想到李秋瑕手上莫名其妙的乌青,纪沅心中就有数了,李秋瑕多半是遭到了家庭暴力。
产后的气血不足只是表面病症,真正的心结在于丈夫的暴力和冷落。
纪沅自认为自己可以救人性命,但也不敢说自己能医人心病。
不过,转念一想,纪沅不知道怎么又想到了应舒涣。
李秋瑕要是向自己讨教怎么揍婚内出轨的老公,他还是很有经验的。
嗯,这个经验就是今天上午学会的!
纪沅可以保证,自己一定不会藏私,定当倾囊相授。
已经取好药的纪沅前脚刚离开医院,就在门口的林荫小道中看到了应舒涣。
准确来说,不止是看到了应舒涣一个人。
跟应舒涣在一起还有两个男人,一个像是开车的,还有一个坐在后面。
开车的停好车之后先下来,给应舒涣拉开了车门,应舒涣下来之后,那人跟着应舒涣一块儿下来。
从这个动作判断,开车的地位比较低,跟着应舒涣下车的气质上像个少年,只是那少年把自己武装的非常齐全,帽子墨镜口罩一个没落下,应舒涣只戴了一个口罩和帽子,下来后,二人偏着头小声交流了几句。
纪沅虽然认出了应舒涣,但完全没有要去打招呼的意思,只是短暂的停顿了一下,为了不给自己添麻烦,决定换条路走。
他不给自己添麻烦,麻烦要找上他。
纪沅刚转过身,就被应舒涣的经纪人注意到了。
不但如此,还被那位已经摘下墨镜的少年,用厌恶的眼神看了两眼。纪沅出色的听力听到了“狗仔”之类的词,难道是把他当做偷拍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