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好像不是回我们学校的路？”
席灵玉打了把方向，车子右转，行驶到另一条路上：“都这个点儿了，学校食堂也没什么饭菜了，不如吃完饭再回去。”
知道她们就是想请自己吃饭，两个女生也就没再推拒。
车子停在美食街外，林珞珞下了车，帮她们开了车门：“你们喜欢吃什么？”
“都可以。”
“这边很多店味道都不错。”林珞珞说。
两人交换了下眼神，说：“火锅吧。”
这边儿有家火锅店味道不错，人均价格相比较其他店来说，算是比较低的了。
围坐桌前，林珞珞却没什么胃口，只是随便吃了一点。
“我们加个好友吧。”说完了，林珞珞去摸手机，没摸到，才想起来自己手机还在派出所当证物，这次只拿回了手机卡。
席灵玉见状递过自己的：“先加我的吧，晚点儿买了新手机，你再从我这边加上。”
用席灵玉的手机跟两个女孩子加了好友，互相备注了名字后，林珞珞把手机递还给了席灵玉。
吃完饭，把两人送回了学校，席灵玉问她：“今天去买手机，还是明天再说？”
“明天吧。”林珞珞这会儿什么兴致都提不起来。
看她这样，席灵玉直接开车回了家。
手机上弹出了新消息提醒，趁林珞珞去换衣服的功夫，席灵玉点开，发现是今晚那两个女生发来的。
【感觉她今晚的状态，有一点像之前我们帮过的那些应激了的女孩子。你今天多留意一下她的状态，如果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就早点去看下心理医生，千万别把小问题拖成大问题。】
道了谢，席灵玉收了手机，跟进卧室。
林珞珞已经换了睡衣，坐在床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
“怎么了？伤到了？”席灵玉过去拉起她的手问。
“我在想，都说哪里哪里的寺庙灵验，根本一点用都没有。”林珞珞另一只手揪着自己手腕上的红绳，“如果世间真的有神佛，神佛是怎么做到冷眼坐看人间溃乱的呢？他们所谓的慈悲心呢？”
低下头去，在她手腕内侧轻轻吻了一下，吻着她的脉搏，席灵玉说：“是的，世上没有神佛，但我们每个人都可以是自己的神佛、自己的救世主。”
“我不是。”林珞珞一开口，眼泪就吧嗒吧嗒落了下来，“我只是一个什么都做不好的人。”
现在回想起来，虽然当时的自己灵机一动，想到了用砖头去吓唬那些人，可那时候，她拿着砖头的手都是抖的。如果当时自己没有吓唬住他们，如果那两个女生没有出现……
林珞珞不敢去想。那时候那种孤立无援的感觉，是绝望吗？
仔细想想，比起当时的孤立无援来说，让林珞珞更后怕的其实是，即便她选择不搭理万雨萌，这件事也是她无法避免的——张璇就是认准了自己才是罪魁祸首。可明明罪魁祸首是席阳，她为什么不去找席阳的麻烦？她跟这件事，抛开席阳，还有半毛钱关系吗？
把她抱在怀里，席灵玉任由她的泪水打湿了自己的衣服：“你已经很棒了，不是吗？今天她们两个还夸你，遇事临危不乱呢。”
林珞珞现在一肚子话，却找不到一个好的宣泄口倾倒，好似所有的东西都缠在一起，堵在心里，叫人难受。
“辅导员说，明天让我们去学工办。”
轻拍着她的背，席灵玉说：“恩，我陪你去。”
“会不会很丢人？”
“为什么？”
“这么大了，还叫家人陪着。”林珞珞闷声说，“我本来以为我自己能解决的。”
“不丢人，”席灵玉轻笑两声，“又不是找家长，找老婆陪不丢人。”
“恩。”林珞珞小声哼了一声。
“明天上午吗？”
“恩，早上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