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喝喝也是死,既然逃不过结局,那就放平心态,珍惜当下,争取过好每一分钟,每天再多吃三碗饭,不能留遗憾。
可能是毒药的副作用作祟,今天早上梳头的时候,掉发的数量又从几十根回到十几根,可喜可贺,也算是目前惨淡生活中令她愉悦的消息了。
沈皎皎哼着新学的跑调小曲儿,跟二哈拆家似的把衣柜里面各式各样的裙子全部翻出来,一一排开。
她在这个世界里没爹没娘没兄弟姐妹,除了暴君,王公公,陈将军,狗子,还有新认识的小神医梁珩,也没什么知心朋友,等到了阴曹地府多半没人记得给她烧漂亮裙子。
所以,她要趁现在还活着穿个够,勤快一点的话一天大概可以换四十八套繁复的衣裙,二十四次隆重的发型,十二次精致的鞋子,至于首饰盒就随身携带,走两步换一次步摇发簪,走两步换一次耳环项链,争分夺秒才能赢。
她每天都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等日后逝世的时候,旁人才会感叹,“哇,虽然这个小娘子死的很惨,但根据裙子尺寸和款式来看,她身材不错,衣品也很好。”
根据经验,这个点的暴君通常不在寝殿,沈皎皎麻溜的褪下衣服,刚拿起一条花里胡哨且层层叠叠的曳地纱裙,又想试试旁边那条黑鸦羽色广袖交领长裙,或者最里面那条金光闪闪的拉风裙也很戳心?
她挑挑捡捡,都想穿,好纠结哦。
正当沈皎皎犹豫不决准备点兵点将的时候,头顶忽而传来一道阴嗖嗖且格外嫌弃的嗓音:“你怎么这么笨?都十六岁了连衣服都还不会穿。”
沈皎皎:“!!!”歪日?进来之前能不能保持基本礼貌,先敲门啊大哥。
她飞速钻进被窝,裹住一丝不挂的自己,探出脑袋,本来还有些羞涩,担心尴尬,但看到靠坐在房梁上的暴君,那副“咦?原来一马平川的豆芽菜还会钻被窝?有趣有趣”的表情,沈皎皎顿时心如止水。
累了,真的,对付没眼光的瞎子最好的方法就是对其视若无睹,她闭上眼睛,打算睡个午觉养养神。
刚闭眼,刺骨的凉意便迎面袭来,沈皎皎心里“咯噔”一下,来不及反应,就被一双大手从被窝抱出来,然后,兴致勃勃的替她完成她半途而废的择裙事业。
沈皎皎:“……”她为什么要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朴实无华的逝世不好吗?
倒时候,那些人亦会感叹,“哇,虽然这个小娘子死的很惨,但看穿着打扮,她一定是位天生丽质,玲珑有致的美人!”
沈皎皎以为她多半会羞愤难当,结果,姬厌眼里的她似乎自带马赛克,脸以下全是码,看她就和看根木头一样没什么区别,导致她不仅面无波澜,甚至忍不住猜测暴君是不是不行?
姬厌直接选中那条黑鸦羽色的交领长裙给她换上,动作自然又顺滑,容易产生一种老夫老妻的错觉。
沈皎皎严重怀疑他之所以没有像第一次那样挑挑拣拣,是因为在她挑挑拣拣的时候,他蹲在房梁上暗戳戳的提前选好了。
所以?
姬厌这脑瘫新挖掘的毛病是玩真人奇迹暖暖?呵呵,还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姬厌拍拍她的发顶,很严肃的,“你又在骂孤?别分心,裙子该这么穿,学会了吗?”
沈皎皎:“……哦。”
兄弟,我犹豫的是穿哪件,不是犹豫怎么穿,麻烦你搞清楚状况啊喂!
姬厌眯眼:“所以,学会了吗?”
沈皎皎头都点掉了:“学会了,学会了。”
姬厌:“孤不信。”
这也不信?她目前是十六岁,不是六岁!沈皎皎:“陛下,我可以证明给您看。”
姬厌:“不许嘴硬。”
沈皎皎:“???”
请问,您是哪只眼看见我嘴硬了呢?让我戳爆它好吗?
“我没有嘴硬,陛下。”
姬厌:“孤不信。”
沈皎皎:“……”
暴君心情似乎不错,又选中另一条更精美华贵的黑纱裙,尾端亦是绣有妖娆风情的金丝蔷薇,花蕊处有金镶玉而制的珠子点缀,光泽流转,冷艳矜贵。
他嗓音懒洋洋的:“孤决定大发慈悲再教你一次。”
“……”
那您可真是好慈悲啊,沈皎皎在心里叹息。
表面上是杀人不眨眼的暴君,实则,内心住着一个爱玩芭比娃娃的小公举,姬三岁,老娘鄙视你一,万,年。
就在这时,外边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姬厌小公举的换装计划,随即是王公公局促的禀报,“陛,陛下,梁公子有要事求见。”
姬厌当即黑了脸,临走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