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脸色一变,她连忙转头,还未来得及看清鼠群,耳边变种人的惨叫声便已经在人群里炸开。
一只硕大的鼠爬到了巨蟾的尸体上,他的前肢上抓着一个人类,啮齿不停地啄啄又咬咬,不一会儿就吃完了人类的上半身。
而巨蟾旁边,又有三四十只成群的老鼠如蝗虫过境,在四周寻找食物。
先发现鼠群的变种人侥幸逃走了一两个,动作慢的变种人则被这群小异种捕获,被当做饭前的餐点。
现场几乎死了一半的变种人,鲜血、内脏、肢体淋了一地,仿佛昨夜巨蟾重现再次沦陷为人间地狱。
女人慌乱地后退,但鼠群已经发现她和林希的方向。
“啊、啊、啊——别过来!别过来!”她拿起铁桶抡过去,却反被惯性摔倒在地面上。
老鼠们窸窸窣窣地围了过来。
“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我不想死不想死……”女人又开始绝望地抱起头颅。
濒临死亡,每一根神经都变得敏感,她感觉到啮鼠带着血腥浊气的呼吸近在咫尺,感觉到有动物的触须划过她的脸,甚至还听到有利刃割过肉的声音。
死亡如影随行。
她害怕地等待着,可疼痛却迟迟没有到来。
旁边取而代之的,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她吓得一个机灵,胆颤地睁开眼。
一个硕大的鼠头在她眼前掉落。
啮鼠脖子的切面里涌动着古菌,一个人挡在了她的面前。
这个人带着风兜,手上拿着一把小刀,是和她一同结伴过来的青年。
他替她挡掉了随着血液瞬间如井喷般射出的古菌们。
女人哑了喉咙,她睁大眼睛看着对方的背影。
可旁边还有更多密密麻麻的啮鼠涌了过来。
披着风兜的青年恍若未见,他一把反握住刀,迎接蜂拥而至的鼠群。
哪只啮鼠靠近,他便杀了那只。
不一会儿,十几只老鼠在他的刀下被开膛破肚。
女人目瞪口呆。
异种们也害怕起来,他们感受到了眼前人类的恐怖,开始渐渐四处散开。
这一下子,人少了,异种也少了。
巨蟾的收尸场一下子显得空旷起来。
女人后知后觉地咽了口唾沫,连忙看着救了自己的变种人。
但这位变种人没有打算继续追击,他甩了下手中的刀,将刀上的血沥净,复又转身重新采集脂油。
他手法很准又很快,不一会儿,容量30斤的铁桶里已经叠满了白花花的原料。
可他还是没有停歇,又从附近死掉的变种人手里拎过铁桶。
隔了十分钟后,他又切完一桶的脂块,继续寻觅下一个目标。
女人坐在地上呆滞地看着,隔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反应过来,起身掂着脚走过可能感染古菌的区域,开始四处收集死人的桶。
她把它们放到林希的脚边。
林希看了一眼。
女人立刻咧开嘴。
“嘿嘿,嘿嘿,大哥,我帮你打下手呢。”她又重复道,讪讪地友好示意出一排白白的牙。
林希:“。”
女人眼里有虚伪的鬼灵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