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嘉航瞳孔一缩，用手档住。
刀划破了他的胳膊，但末端依旧刺入了付宜恩的锁骨，还好付嘉航挡了一下，只刺进去了半毫米。
不然付宜恩的肩膀或许会被包晴捅穿。
可能会死。
付嘉航又惊又恐：“妈！你疯了吗！”
“啊！”包晴看见付嘉航受伤的手臂，尖叫着扔掉了水果刀：“你，你怎么这么傻冲上来，不在知道危险吗？”
“你想杀了付宜恩吗？”付嘉航震惊地盯着包晴。
包晴受到了刺激，“我可是你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这什么语气！什么表情！真是伤妈妈的心啊！白养你这么大了！”
付嘉航脸上的震惊消了一些：“你刚刚为什么要拿刀？”
“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太生气了，脑子一片空白……”
包晴说话几乎没有了逻辑，下一句直接骂上了：“付宜恩这贱人，怎么可以这么不听话，她完全不为你着想啊！”
她又恨又妒：“你要知道，你姥姥曾经留我在家里，天天洗衣服做饭干活，照顾一大家子人，照顾你舅舅，26岁才让我嫁人，你妈我当时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啊……付宜恩是你姐，也必须想着你，这就是天经地义……”
她越说情绪越激动：“她怎么可以不做牺牲！”
付嘉航：“那你就想杀了她吗？”
“难道不对吗！”包晴吼他：“你妈我就是这样过来的！她凭什么就能不可以！”
付宜恩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但是听着包晴的话，一股不可名状的痛苦，密密麻麻地袭来，是让她喘不过气的压抑。
妈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想知道答案。
而这个答案似乎无解。
甚至不知道该跟谁发泄，找谁算账。
“付嘉航，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可以站在付宜恩那边！你要跟妈妈对着干吗？我做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啊！”
包晴舍不得真的打骂付嘉航，于是将心中的不甘不快，以恶言冲付宜恩发泄：“就该捅穿了你！”
付嘉航记忆里的妈妈，是无条件宠他的人，虽然有些时候啰里八嗦的，但的确对他百依百顺，是真的好。
这是第一次，看见包晴扭曲的疯狂。
也是他第一次清晰直白地体会到，包晴对付宜恩极致的恨……
为什么呢？
昨天她发烧，分明是付宜恩赶来，买药，做饭，照顾到晚上十点才走。
这些如果是他做的。
包晴会夸他，跟所有人炫耀，而不是拿刀捅人。
为什么这么不一样？
而他竟然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些区别对待。
付嘉航突然想：如果是我照顾了妈，但妈拿刀捅我，我会是什么想法？
他大概会毁灭一切，拉着所有人一起去死吧。
毕竟凭什么这么对我！
而付宜恩却是平静的，是一种早就习惯的冷漠和厌恶。
瞳孔疯狂地颤抖，付嘉航想说什么，但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见他欲言又止，付宜恩一点也不意外：“即便知道了不公平，也不想说出来，因为你是既得利益者，甚至大概也不想让我看清，最好傻傻地让你吸血，吸饱血，落得一个好女儿好姐姐的名声。”
“呵。”她感叹：“妈妈，姐姐，弟弟，都什么狗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