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去洗手间看到你前女友了。”靳少凑到他耳边,压低嗓音道。
“我他妈——”温景泽忍不住爆粗口,一脸烦躁,音量同样压得很低,眼皮子夹了夹不远处喝酒的女郎,“早说啊卧槽我人都带了。”
好不容易有见面的机会,身边还带个女的,宁姝怕是更不想理他了。
“你是不是傻?”靳少拍了把他的后脑勺,“一会儿你就带着珊珊去她跟前晃,你看她要是吃醋,以后就放心大胆地追。”
温景泽吸了口气,咬牙切齿:“那她要不吃醋呢?”
“不吃醋你就凉了呗,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
另一边,宁姝刚从洗手间补妆出来,在酒台上拿了杯红酒,刚准备去找个地方坐下,身后突然有人叫她名字。
宁姝皱了皱眉,没动。假装没听见温景泽的声音,或者说,假装是他认错了人。
温景泽却没有见好就收,居然朝她走了过来,还顺手在她旁边拿了杯酒,主动和她的杯子轻轻一碰:“好巧啊。”
宁姝首先闻到的不是温景泽身上的香水味,而是女人的香水味。那香太过浓郁扑鼻,顿时让杯中美酒都失了雅致。
她稍一转眸,就看见一个陌生女人挽着温景泽的胳膊,带着得意和挑衅朝她嫣然而笑。
不得不承认,那一刻心底还是有不舒服的感觉。但随着这么长时间的拉扯和不断重复的无聊经历,连这种不适也变得麻木不仁。此刻看着他再次美人在怀,熟悉的场景重现,心口只是空荡荡的,一分情绪都没有。
分手后她才发现她早已不爱温景泽了,或许从来也算不上爱。
曾经他是她整个青春里最耀眼的光,而现在,光失去了光本身。褪去滤镜,不过也就是个游戏花丛不知悔改的男人。
没什么值得不舍的。
如果硬要说起来,多少有一些可惜。
十七年这个数字听上去太过美好,她曾经也希望能延续到一生。只可惜这个人,给不了她想要的一生。
温景泽见宁姝有点走神的模样,便确定了靳少所说,宁姝对他还是余情未了,顿时眼中有了光彩,带着几分自得问她:“你一个人?”
宁姝回神,目光凉薄地瞥了他一眼:“嗯。”
温景泽心中更畅快了,转头看了看旁边的女人,语气吊儿郎当:“这么可怜?要不要跟我们搭伙儿?”
温景泽身旁的女人娇滴滴哼了一声:“温少,您对前女友可真热心,可惜人家未必领情哦。”
温景泽当她是因为吃醋而故作冷漠,兴致更高,朝她挑起下巴,推了推黏在身上的女人:“只要你一句话,这什么阿猫阿狗的,我都给遣走。”
“温少——”那女人娇嗔一声,黏他黏得更紧了。
温景泽也没真推开她,任由女人八爪鱼似的抱着他胳膊。
吃的早饭都消化掉了,这会儿胃里空空,却好似有什么东西要翻涌出来。宁姝扯了扯唇,正打算说点儿难听的,身后突然有脚步声靠近。
以前她没觉得脚步声这东西有什么特别。
可或许因为裴司延的皮鞋都是高定,所以听起来会和别人有些微不一样。
这次她一秒钟认了出来。
他停在她身后,沉香味若有似无地漂浮环绕,在他开口的同时,好像有风吹过她头顶,清爽而舒适。
“抱歉,来晚了。”男人炙热的手掌轻轻落在她肩头。
温景泽突然瞪大眼睛,连嘴巴都合不拢了,他旁边的女人更是面色苍白,身体僵直。
“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用理的。”他抬手,将她鬓角几根碎发轻轻地夹到耳后,然后温柔地握起她手腕,放进自己臂弯里,“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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