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抱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几乎没有一点真实的感觉。
她被他压在卧房的柜子旁边,又亲了一会儿,才稍稍放开。
他的呼吸落在她头顶,胸膛起伏,嗓音格外低哑:“先洗澡?”
宁姝整个人还是懵的,在他怀里下意识地点头。
紧接着听见男人发自胸腔里的笑:“一起?”
这下她彻底清醒了。
想起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也突然意识到即将要发生什么,抬手撑在他胸前猛地摇头:“不行不行。”
裴司延轻笑一声,揉揉她通红的耳骨,然后勾着小姑娘的肩,把人连拉带拽地弄进浴室。
她被转了个身,背靠着洗手台,纤瘦的身子在男人宽阔的胸膛里显得格外可怜,因为刚才那阵,眼睛还是红红的,看上去更加可怜:“我想一个人洗……可以么?”
男人不置可否,只是好整以暇地低头望着她,眼眸里柔光缱绻,也有十足的兴味。他一只手勾着她的腰,另一只手臂抬起来,忽然拉开头顶的柜子。
宁姝紧张的一眨眼间,他便拿着一团白色的东西放在洗手台旁边的架子上,勾了勾唇,夹着点坏:“笨蛋,帮你拿浴巾和睡袍。”
柜子太高,是她踮脚也摸不到的高度。
宁姝这才反应过来被耍了,又羞又恼,刚攥起拳头想教训一下他,人却已经迅速而敏捷地退到浴室门口。
她只能愤愤地看着男人满是戏谑的那张脸。
“我去外面洗,有事叫我。”他拉着门把手从门缝里看她,“也可以来找我。”
“……”宁姝跑过去用力推上门。
空间紧闭的那一瞬间,她也平静了下来。手蜷缩着撑在瓷砖上,听着男人脚步声渐远,再传来卧室门关上的声音。
直到他的动静完全被隔绝在她所能听见的范围之外,只剩浴室里换气扇呜呜的风声。
宁姝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微乱,脸颊绯红,眼睛里还有未散的雾气,锁骨下有一片刚才他力道失控留下的浅浅痕迹。
一些久远的记忆从脑海深处漂浮起来。
她不禁抬起手,轻轻摩挲锁骨下的红痕,然后合拢双臂,一点一点地将自己抱住。视线在镜子里逐渐涣散,仿佛被什么东西勾了魂。
片刻后,她忽然用力甩了甩头,企图把那些恶心又肮脏的画面从脑子里,从整个身体里甩出去。
“你可以的。”她望着镜子里的女孩自言自语,涣散的目光逐渐有了焦距,“宁姝,你一定可以的。”
她把自己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搓了一遍,搓到皮肤泛红,有的地方都已经渗出血丝。直到浴室门被敲了敲,外面传来男人担忧的声音:“没事吧?怎么这么久?”
她这才匆匆回应:“马上好。”
皮肤被水汽蒸得格外白皙,恍惚给人一种半透明的错觉。尤其是那双盈盈的眼,连自己都会不经意看呆。
这副完美无缺的皮囊,是有人哪怕昧着良心,违背道德和伦理,也想要得到的样子。
宁姝站在浴室门口闭了闭眼,紧握住把手迟疑了一下,才缓缓拉开这扇门。
裴司延站在一米之外,空气里飘来跟她一样的沐浴露香气。不像她从头到脚穿得这么齐整,男人浴袍半敞,带子松垮随意地系在腰间,衣领敞露出健美的胸肌和隐约的腹肌轮廓。他皮肤白,连肌肉都比别人更秀色可餐。
他的目光也太过灼烈,仿佛要将她烤化。
宁姝吸了口气,硬着头皮走向他,抬起双手微微颤抖着环住他腰身,即将化在他目光里的那一刻,仰头送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