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见她这模样,却是直摇头。
她想到这回寿宴谢家送上来的贺礼。父亲的喜好金石,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可比之金石,父亲更爱搜集古画。偏偏谢家送来的贺礼中,便有好几副失踪已久的名画,叫父亲喜欢得不知何如是好。
不论谢家是从何处打听到这消息的,有一点徐氏可以肯定,谢家是打着同成国公府交好的心思来的。如今事情变成这样,两家心里都弄得不愉快,不交恶已是极好,哪里还能再谈什么交好呢。
失了这么一个机会,徐氏心中也惋惜不已。也正因为此事,这才对崔锦今儿的行为举止更加不悦。
真是被宠坏了,连天高地厚四个字都不知。谢长安如何且不论,关键是背后站着的谢家同三皇子!
另一头,谢长安也跟着母亲出了成安公府。自她知道赵景宸就在后面跟着,便再没好意思回过头。
可即便没回头,也能听到他的脚步声,萦绕在心间,渐渐生了羞意。
他是在保护她吗?谢长安忽然期待地想着。
待坐上了马车,谢长安忽然发现宋氏没有上来,掀开帘子探出了脑袋,却看到宋氏和赵景宸相对而立,似乎在说什么。
宋氏察觉到女儿的视线,叮嘱了一句:“长安,快回去坐好。”
“哦。”谢长安赶紧拉下帘子,一面猜着他们会说什么事,多半还是她想得那些吧。
马车外,宋氏面带愧意道:“今日是我家长安不中用,误了殿下的事,还望殿下不要怪罪于她。”
贺礼是赵景宸准备的,宋氏理所当然地认为赵景宸欲于成国公府交好。谢家与成国公府走得近,从三殿下与成国公府走得近,实则没有多少区别,且于名声来说,还对三殿下更加有利。
“夫人此言差矣,我从未想过要怪长安。”
“可那贺礼……”
赵景宸低声一笑:“原来想着备份贺礼,给长安结个善缘,如今成国公府让她受了委屈,这贺礼便只当作没送吧。此事亦无需同她说,免得她白生了许多负担。”
宋氏心中熨帖,她没想到,殿下待长安竟然这般体贴细致。
宋氏替女儿感动:“长安被我们宠坏了,有时做事难免稚嫩了一些。殿下能这般替她着想,已经是她三生修来的福分了。”
女儿遇到了良人,宋氏满心都是欢喜,越看赵景宸越顺眼,觉得此生再没有遗憾了。
“长安性情率真,少有女子能及,遇上她,才是我三生有幸。只是我不在京城,对她了解甚少,更不知她喜好。”
宋氏道:“她啊,书画都喜欢,平日里喜静,可遇上真正热闹的时候,也爱去看。”
赵景宸笑意渐生,似不经意地问道:“热闹?说起来,过些日子便是端午,听闻西河素有龙舟竞渡,不知长安往年可曾去过?”
“去过,她兄长常带她去呢。”不过,今年她两个兄长都不在府。
赵景宸也遗憾道:“可惜我离京多年,竟不知这竞渡究竟是何种风采?”
宋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