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尾音里都带了些哽咽。
慈音心底泛起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闭了闭眼,又点了一次头。
红蓼直接哭出了声。
呜咽的声音细细低低的,有点好笑,也很可怜。
呜呜呜呜呜姐妹们,我又可以了。
感觉自己迟早死在这男人身上!
烦死了!
红蓼抹了一把脸,并不因他的承认感到高兴,还有些生气地别开了头,朝一边儿自闭去了。
慈音:“……”不是很懂,但这发展肯定不对。
他走到红蓼身边,脚步再轻也还是有声音,她察觉到,吸吸鼻子又往一边儿躲。
慈音看着她伤口往外冒血,包扎的布料都被染透了,扣着她肩膀的手用上了力道。
红蓼想挣脱还是很容易的,但他这么强硬,她还是没再动了。
“你会害死我。”她鼻音很重,充满指责地说。
若不是他,早在山里时她可能就已经被那两只妖带走折磨了,何来他害死她?
不过来赤焰海确实是为了他,她方才也是为他渡海才险些出事。
慈音半蹲下来,手落在她冒血最厉害的伤口上轻轻按住,让血不要再流。
红蓼有一丢丢疼,也终于意识到得赶紧疗伤不能再磨蹭了。
她想到自己刚才的表现,慈音大概很纳闷吧,但是他松口承认心疼她,又这么体贴温柔,会不会也是看到赤焰海难入,怕她不管他了?
怎么看都有这个嫌疑,他之前那么冷淡,现在这样肯定不是真心的。
红蓼最不高兴的还是,哪怕想到他可能不是真心的,只是为了银幽花才屈服于她,她还是有些招架不住冷冰冰的人难得的一点点柔情。
更生气了!
红蓼挣开他的手臂,他被挣得往后踉跄一下,险些摔倒。
他淡淡地扫了扫她,又去看染了她血的指腹,神色清冷,有点吓人。
红蓼有点怂,莫名不敢看他的表情,可该怂的难道不是他吗?
她鼓起勇气道:“你突然心疼我,又这样关心我,我不是不识好心。可你以前明明那么冷淡。想到你这些变化可能只是见识到了赤焰海的厉害,为了让我不放弃帮你下海摘花,我就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了。”
她找了个离岸边远一些,不那么热,也比较隐蔽的地方盘膝坐下,远远看着他说:“想讨好我只是这样可不够呢,你得再努力一点!”
……
讨好。
生疏的词。
慈音放下手安静地望着红蓼,一言不发,也没再更“努力”。
红蓼接触到他那个视线怔了片刻,突然站起来小跑回去。
“……你真心疼我啊?不是因为别的什么?”
慈音闭目转头,抬脚便走。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误会你!你别走那么快,这里很危险!嘶……好疼!”
她好像牵动了伤口,疼得蹲下抱住自己,慈音立刻回头,弯腰查看她的伤势。
红蓼趁机抱住他的手臂,得意洋洋地笑着仰头,狐狸眼弯成月牙:“我错了嘛,你别生气,我那还不是被你打击的太不自信了嘛。”
慈音微微眯眼扫过她的脸,她笑得太得意了,着实刺眼,倒确实该打击一下。
但闻着她身上的血腥味,打击推迟一些也不是不行。
海岸边,仍被丢在那里惨遭遗忘吃火星的小黑狗:热闹都是他们的,我只觉得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