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以安刚想把自己的视线收回去，突然蒋含的大嗓门就闯了进来，果然，林予盛就跟在他后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一个奶白色的棒球帽，和他一身浅色搭配的极其清爽。
很快，他们两个人就走到她们边上来。
张以安专注的看着手机里的消消乐，耳朵却又不得不那样灵敏，脚步声，衣服淅淅索索的声音，周围的嬉闹声，还有她捏紧手机，耳机里唱的歌，和自己越来越紧张的心跳。
所以呢，会吗？
他会坐在何舒语的旁边吗。
张以安发誓，一辈子确实很长，就好比此刻，时间被无限放慢，只为了下一刻就会像电视剧里男女主角登场相遇的那瞬间定格。
熟悉的，温柔而又礼节的声音。
“汪雪，我可不可以和你换个位置？”
手机上消消乐外放还放着欢快的游戏BGM，她的耳机里的单曲却正唱到“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哭泣，道歉时我不送你玫瑰，只想送你诚实，要从和说起……”
旁边有人起来，也有坐下，又有新的热度贴着她的左边胳膊，感觉比刚才更热。
似乎有洗衣粉被晒过的气息，因为热度而飘洒。
张以安却没有转头。
过了一会儿，大巴好像开动了，周围嘈杂的声音也停下，变的安静些。
“答案是什么。”
从她的耳侧传来温柔的，却又不同于其他时刻，让她心痒痒的有些懒洋洋的声音。
这样的口气，你会只对我一个人说吗？
“什么答案。”
张以安觉得自己现在确实好像在装傻，有时候她是真傻，现在不是。
张以安没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她还是转头了，林予盛就这样坐在自己的边上。他把他的鸭舌帽压的很低，能看到浅浅的呼吸起伏。
当她视线下移的时候，注意到他还是背着白色的斜挎包，包上还是挂着她送的那只旧了的粉色兔子。
那一瞬间，她意外的因为林予盛感受到往常不曾有的脸热。
她已经17岁了，也通读过100本言情了，但是，她从来没有对林予盛产生过除了友情以外的想法。
只是她习惯了他一直在自己的身边，却又有这样的嫉妒的占有欲，是对的吗？
她又多了几分目光移了出去，原来是蒋含坐在何舒语边上了。他一向很会逗漂亮女孩开心，见何舒语似乎脸上是带着笑容的，她稍微松下口气，又觉得自己这样的心态真是做作。
以前的自己，不会这样的。
她又视线回了自己这边，没忍住，她又多看了一眼林予盛。
他还是压低着戴着棒球帽，坐在她旁边一动不动。
“怎么睡这么快……”
张以安只是嘟囔而已，车这会正好在拐弯中，她感觉到重心的变化，某人似乎借着他的重量，朝着她这边挨着更近了。隔着薄薄的衣服，似乎比挨着的体温变的更烫的是下一句话。
“……那等你告诉我了。”
温柔又慵懒的声音又再度在她身边响起。
“我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