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放心,这个秘方可是古书时记载的,一定不会有问题。只是我们今晚要连夜赶工了!”
“那没关系,刚哥儿你来说方法,我和小妹来动手就行。你身子刚恢复要养养。”
“没事了,我早就好了。再说又不累。”
一家三人便来到院子。秦刚指挥他们先把从乡下收来的黄泥分成三堆。然后用水加上黄酒再把买来的精盐化开,秦刚自己闻了闻,按照黄酒与盐的浓淡程度不同分别和出了三堆泥。
“这左边的稍咸一点,右边偏淡。”秦刚指着三堆和好的灰泥解释,“我们分成三份,然后做好记号,等腌好了看哪一种的更好些,当然也可以问一下客人的偏好口味。这些盐酒与泥的比例,我们下一次再腌时就会更有数了。”
再接下来,就打来井水,将鸭蛋一只只清洗干净,再用和好的咸泥将鸭蛋裹好,再在黑色的草木灰里滚动一遍,最后整齐地码放入白天已经洗好的空坛子里。
三人一边在忙碌着,秦刚一边叮嘱两人,这个配方虽然简单,但是只要保密得当的话,别家也很难学去,这样,秦家的咸鸭蛋就能在市场上打出名气。
当然,听的两个人也就将信将疑地跟着做了。
这些活虽然不重,但毕竟有四百只鸭蛋,也让三人忙到了半夜,看着堆满了厨房与堂屋墙角的一只只坛子,秦刚满意了伸了伸腰,眼中的它们似乎已经变成了堆着的银钱,他不由地顽心顿起,把手里的灰泥往小妹的脸上抹了一道。小妹大叫了一声,转而也往他脸上一抹,然后看了后咯咯乱笑。
秦福在一旁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
咸蛋腌下后至少得等二十天。
这些天,儿子的身体好了,又有了咸鸭蛋的希望,秦福恢复了精气神,又跑了一些老关系,半赊半买地补了一批杂货,新鲜鸭蛋也都零零落落地每天卖出一些。进进出出地,杂货铺的营生也有了起色,葛家村的鸭蛋余款也在十天后都结清了。
秦刚在这些天里也没有闲着,他把房间里原主用过的书籍以及写过的作业都翻看了一遍,努力与留存的记忆一一印证。
这时,秦刚发现了一个明显的问题,就是到底是回忆原主的记忆,还是回忆自己在现代的记忆,这两者似乎是相排斥的。好像它们在共享一个同样的记忆库,这边多一些,那边就少一些;这边回忆得容易了,那边记起来的就难了。
在发现了这个规律后,秦刚心里咯噔了一下:两相选择,他宁愿多想起一些来自于现代的记忆。至于原主的东西,那就一切随缘吧!
比如看这些书,其实不过就是繁体字而已,竖式排版而已。是有些不习惯并感觉吃力,但无非是多看看,还都是能够看得懂的。汉字的繁简转换也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难。第二便是写字,来自现代的秦刚也算是吃笔头饭的,对于书写一事向来很重视,一手的硬笔书法还曾拿过学校与电视台的奖。如果换成了蘸墨的毛笔,的确需要一定的适应,但运笔与笔画架构间的原理依旧相通,在纸面上试写了一些字,差不多还是能够达到之前原主的字迹水平的,所缺乏的不过是一些练习的时间而已。眼前能看到的一些差异,只需要用生了大病、伤到了手腕等等理由来解释就足够了。
当然,秦刚更关心地是能不能回去的事情,因为他已经算过,这次的红心咸鸭蛋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是能够还得清家里所借的钱。这样的话,他如果再回到现代,也不至于良心过不去。
那天送他回来的是在北窑庄与他一同长大的发小,一个叫胡衍,自小死了父母,寄住在隔壁夏家庄做佃户的舅舅家。一个叫谈建,父亲是在城里打更。大家家境相近,年岁相近,平时就玩得很好。
这天,两人过去看望他,秦刚便拉了两人要他们带他去那天落水的地方看看。两人觉得很奇怪,但想着这么多天了,也是可以出去走走的,于是便带他一同过去了。
刚开春后的甓社湖边还是很萧瑟,秦刚上次落水的地方非常地寻常,除了不远处有一座供游人休息的玩珠亭外,就是一些灌木树丛。
秦刚是想找到什么特别类似于时空奇点、虫洞入口之类的想法,算是彻底破灭了。寒冷的湖风在提醒他,如果不死心地想往湖里再跳一次的话,回去的概率半分都看不着,冻死的可能应该是九成九了。
回去后,他更清楚了要想在这个世界里生存好的基础就是身体的健康了。无论他能拥有多少超前的思想与知识,但是一旦出现了体质上的拖累,或许一场感冒与肺炎就能夺走所有的一切,他自然是不敢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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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睡早起、跑步蹲跳、拉伸俯撑,甚至还有眼保健操,只要在避开父亲与小妹的场合下,秦刚对这些都一个不落地全部都捡起来开始做了。这时,再回想起穿越之前工作时各种极不健康的混吃混睡的经历,秦刚不由地苦笑了几下:现在都恨不得全部都反其道而行之了。
再下来,秦刚也会偶尔走到前面的铺子里照看照看,街面走过的邻居有时也会过来打个招呼:“小郎,身体好啦!”之类的。
秦刚这时也发现一个有意思的情况,他虽然是家里的长子,但是大家都习惯叫他小郎,据说是小时候的个子长得特别小的缘故。如今年纪大了,个子虽然也长起来了,也不过只是在人群里的相对中等的那种。当然,别人真要叫他大郎的话,反倒是更不喜欢的了。
这天一早,铺子刚开门,就有人来打招呼:
“秦兄好啊,哎呀,早就想过来看你了,没想到你身体好得这么快啊!”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秦刚抬眼一看,正是张盛财的儿子张徕,身材瘦高挺拔,长相也十分端正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