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佾正写着书帖,见到小儿子这么模样进来,忍不住皱眉说道:“你这又是在做甚荒唐事情?”
“爹爹请听儿子说完。”曹诱弯身行了个礼。
“好吧,你说。”曹佾放下手中狼毫,坐正身体。
当下曹诱便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曹佾越听脸色越严肃,等曹诱说完,他沉吟了会,说道:“居然出了此等大事,樊楼中的食客,非富即贵,居然被误杀误伤如此之多,明日上朝,包希仁必被言官弹劾,还有汝南郡王此次估计也是不好受。”
樊楼是好几个人联合经营的,最大的股东便是汝南郡王。
说到这里,曹佾看着小儿子身上的木甲,问道:“你如何证明,此甲救了你性命?”
“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唉,大哥,你刺我作甚?”
曹诱吓得跳了起来。
原来不知何时,曹评右手中多了把剪刀,还用力刺了一下曹诱的右腚!
他笑笑,放下剪刀:“爹爹,果然刺不进去。”
曹佾看着木甲,下巴微微抬起。
曹家的事情暂且不谈,因为樊楼的事情,在傍晚时分,整个汴京城炸锅了。
消息的传递是需要此时间的,等全城人都知道樊楼中死了很多人后,时间已经过去了近三个时辰。
宫中难得开了次夜朝。
紫宸殿中灯火通明,胖胖的赵祯坐在龙椅上,不停地抚额。
他有头痛的毛病,现在年纪越大,这毛病越频繁。
殿中,柴王爷双眼通红,正联合着数个言官,怒斥包拯。
户部李侍郎身形佝偻,站立流泪。他和包拯关系不错,强忍着没有出口骂人。
包拯站着,低眼垂眉,任由柴王爷和言词斥骂,不说话不动弹。
八贤王双手拢在袖子中,脸上全是沉痛。
庞太师时不时看眼包拯,眼中有些幸灾乐祸。
深夜,一系列针对江湖人士的律法和政策出台。
这些事情与陆森无关了,他回到家里,又关上院门过上了几天悠闲的好日子。
直到他今天看到小林檎在院子里跑步,步法很奇怪,摇摇晃晃的,看着像是要摔倒,却又跑得飞快。
他立刻叫停了小林檎问道:“谁教你这般跑路的?”
“是外边两位大叔。”小林檎自然不会对陆森隐瞒:“前几日郎君和黑柱哥出去的时候,他们教我的,还教了我如何射箭。”
陆林皱眉,他走到院子门边,隔着栅栏冷冷地看着两个跪着的汉子。
似乎是感觉到了陆森的不喜,丁氏兄弟都有些不安。
陆森语气淡然地说道:“之前你们爱跪跪,我懒得管你们。你们跪到天荒地老我也不会教你们东西。但现在,我心情变了,有点想杀你们的心思了。”
丁氏兄弟闻言大惊。
丁兆兰抬头急问道:“郎君,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