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说辞。怀妄想问他是不是同谁都这般说,最后忍了忍没问,只翻身上了屋顶。
傍晚的风是最舒服的。
白天太热,夜晚太凉,傍晚刚好,适合咸鱼摊着吹肚皮。
兼竹摊得很舒服,风吹得发丝挠在颈窝,酥酥痒痒。他望着大片田埂,“我现在伤好了,兄长也不必再对我有什么愧疚和责任。”
他讲的是实话,但怀妄听着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默了会儿,怀妄不置可否,“我自有我的做法。”
兼竹就没再继续这话题,他仰躺在屋顶,看着天色沉落,有星辰浮出穹顶。
怀妄也坐在旁边没下去,兼竹看着漫天星辰道,“兄长是不是会推演星盘?”
怀妄说,“会。”
“你有推过自己的吗?”
“除了自己的,别人的我都能推。”
兼竹来了精神,一下撑起来,“给我推推。”
怀妄侧头看他,“你要推哪方面?”
“桃花。”
“……”怀妄黑脸。
兼竹改口,“姻缘。”
“我又不是月老。”
“你怎么还挑来挑去?”兼竹催促他,“我就想知道这个,你帮我推一下。”
怀妄顿了顿,还是替人推演了一道。
兼竹撑起下巴看着他,他的瞳色也不深,但和谢清邈那种淡得快反光的眼睛不一样。怀妄的眼底是装了东西的,比如浩瀚星辰,苍苍蒹葭。
片刻,怀妄睁开眼。
兼竹,“算出什么来了?”
怀妄,“算出你的姻缘断了,但后面的推不出来。”
兼竹赞叹,“算得挺准,跟没算似的。”
“……”
在屋顶坐了会儿,夜间温度便降下去了。夜风吹着有些凉,兼竹拢了拢外衫要回去。
怀妄问,“冷?”
兼竹还挺享受,“这叫凉爽,终于不热了。”
怀妄脑中蓦地浮出昨晚零星的画面:兼竹鬓发湿润,睫毛抖动,抱着他说“热”……真是混乱又荒唐。他抬眼看向兼竹,却见后者一脸自然。
也不知道是意识模糊忘掉了,还是觉得没什么。
兼竹忽然停下脚步,细细看过怀妄的神色,“你被灵气复苏影响了?”
“什么?”
“我刚刚感觉你灵力波动了一下。”
“……”
·
第二天起来,两人出门转悠。
怀妄又恢复了乔装,兼竹带着他四处溜达,看看有没有什么异状。
溜达间,兼竹提起薛寻雪,“薛宗主一把年纪,却好像有很多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