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自耳畔呼呼刮过,兼竹思及这次天道亲自找上门来,便问怀妄,“你说他是为了报上次的仇,还是知道了我就是那把山河剑?”
怀妄忖道,“也可能是你离我太近了。”
兼竹,“罢了,不重要。反正都要打一架,管他是为什么。”
天道具体想做什么,以及如何对抗天道,都待他们回去之后再从长计议。
他们速度很快,须臾便越过几大州到了临远宗外面。巍峨的苍山在夜色中透出隐隐约约的轮廓。
兼竹身形忽地一刹,沉声开口,“他知道了。”
怀妄跟着停下,转头看向他。
兼竹立在半空中,眼睫垂下。他脑海里重现出那日在沼泽地上,天道黑影被怀妄的心火烧灼,消失前声嘶力竭的那声叫唤:“兼……”
他那时只当对方是在唤自己的名字,现在想来,对方叫的应当是——“剑”。
·
回了苍山,怀妄终于又蹭上了床榻。
但他不敢造次,只从后面老老实实地圈着兼竹。
兼竹大半夜没睡,一沾枕头就困,他闭着眼迷迷糊糊感觉后腰被抵住,便抬手拍了拍怀妄圈在自己腰间的手,“要不你回你那榻上去,何必折磨自己?”
怀妄执拗地贴过来,“不折磨,不折磨……”
兼竹便不再管他,忽略了身后的异物感闭上眼睡过去了。
翌日起来,院里又照常温上了热粥。
兼竹穿好弟子服走出屋门,见状微微挑眉。
怀妄面上浮出赧色,“前夫的自觉。”
先前是他冷落了兼竹,在复位的前夕又跌回了前任的位置。这会儿二人重归于好,他自然要努力地把人追回来。
兼竹其实没怎么怪他,但看怀妄这般努力,也不好打扰他的兴致,便配合地由着他折腾“前夫剧本”,走到石桌边坐下喝粥。
米白色的粥熬煮得浓稠,面上甚至摆了两片“爱心”花瓣。
兼竹笑了笑,抬头对上怀妄羞臊期待的神色,“早膳也内卷?”
怀妄,“看你喜欢。”
一双长箸就轻轻拨弄了一下花瓣。想到昨夜那杯中清澈的茶汤,兼竹道,“不错,爱心花瓣是好文明。”
得了夸奖的怀妄眼底一亮。
兼竹喝过那花里胡哨的米粥便准备去上课。他起身却看眼前白光晃过,怀妄化作大白鸟落在他肩头,“我跟着你一起去。”
“你跟着我做什么?”
“要把前两天的补回来。”
兼竹好笑,“谁叫你总是想这么多。”
大白鸟自知理亏地蹭着他的颈侧。
…
载着前夫去到学堂,兼竹刚进门里面就蓦地一静。
现在都知道兼竹的前任便是仙尊,而且仙尊昨日还亲口承认:纵登临仙途,今生心中唯有兼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