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一间吧,毕竟没钱了。”兼竹说着看向怀妄,“我兄长刚破了费。”
“……”怀妄这次没有反驳,像是默认了。
小二,“客官是要单人间还是双人间呢?”
兼竹问怀妄,“你睡吗?”
怀妄,“不睡。”
“不睡就要单人间,经济实用优先。”兼竹做完决定又象征性地转头问他,“你没意见吧?”
“……没有。”
房间订好,兼竹拿了钥匙上楼。怀妄跟着他一道进了房间,房门从背后关上,“咔哒”一声,在这相对安静的环境里让人莫名在意。
屋里只有他们两人,怀妄忽然有些紧张,明明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同住了。他又看了眼兼竹,却见后者神色如常,似乎没放在心上,怀妄便定了定神坐到桌边。
兼竹进屋后看到床就犯困,他给自己施了个净身术,直接褪下外衫挂在一旁。
他背对着怀妄,中衣底下透出两道蝴蝶骨。腰间线条弧度优美,白皙的后颈隐隐从黑发间露出。
他背光解着腰带看不清楚,又转过去面向桌面的烛光。那枚玉佩便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细白的指尖勾着系玉的红丝线,缠绕间勒出几道痕迹。
怀妄的目光直直对去,盯着那玉佩没有移开眼。
兼竹正解下玉佩,外面的街道突然人声沸腾。他拢了拢衣衫几步走过去推开雕窗往下看——只见街上行人都朝着一个方向望去,街那头似乎立起了巨大的花神纸灯。
他对芙花节的习俗还不算了解,就回头问怀妄,“这是在做什么?”
“今日结束,子时送花神。”
“那应该快了。”兼竹笑了笑,“还以为仙尊一点不近凡间事,没想到芙花节习俗你了解不少。”
怀妄没回话,目光还是落在那玉佩上。
兼竹没注意到前者的眼神,他正靠在窗棂旁侧头看着底下的街市,“难得芙花节,我干脆等到子时送完花神再睡。”
他说完便听身后似乎传来一道清嗓子的声音,那声音细微,若不是他太过熟悉怀妄,几乎都听不出来。
然后他就听怀妄状似无意地说,“玉佩。”
“……”
兼竹转头看向怀妄,只见后者一手搭在桌前,指节微微攥紧,视线在他回头的一瞬间从玉佩上“刷——”地落到地面。
掩饰拙劣,欲盖弥彰。
兼竹故作不知,“玉佩怎么了?”
怀妄仿佛难以启齿,“……你不是说要送我。”
兼竹,“我问过你最后一次了,你说不要的。”
“……”
窗户大开,底下的人声愈发嘈杂,倒计时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屋内——子时即将到来。
怀妄的呼吸快了两下,像是鼓起了劈山断海的勇气,“我……”
兼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怀妄抬眼,深邃的眼底被烛火映得光影绰绰,仿佛有什么动摇了。
“我现在还能不能要?”
兼竹靠着窗棂,指尖摩过玉佩上竹枝的纹路,身后倒计时已经进入尾声。他在怀妄逐渐绷紧的身形中忽地失笑,接着走到人跟前。
两人面对着面,一高一低,兼竹垂头将玉佩递了过去。
怀妄伸手要接过,却听他道,“芙花节当日,有情人若交换信物,可得到花神祝福,恩爱长久。”
兼竹看着他,眼角挑着笑意,“仙尊可知道这个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