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舟竟真的是一个人来的。”一个眯眯眼的年轻男子说道,“她不仅是一个人来的,还伤了齐天睦的护卫,啧,我还没见过如此泼辣的女子。”
“晋明,你输了。”年轻男子对面传来一个温润却阴沉的声音。
“的确,我输了。”年轻男子——也就是这间茶楼的主人贺晋明端起一杯酒,“我自罚一杯。”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叹息,“我实在想不明白,六贤王为何笃定她会一个人来?要知道,齐府名声极差,寻常女子根本不敢靠近。”
“我并不知道,我只是在赌。”六贤王裴云鹤端起一杯酒,“而我的我赌运一向不好,输了。”
贺晋明不解,“可你明明赢了我。”
裴云鹤笑了起来。
那一向云淡风轻的表情里充满着阴鸷,“我是赢了你,但,我输给了柳云舟。”
贺晋明更加不解,“哦?”
裴云鹤没有过多解释。
他随意抿了一口杯中酒,眼底的深沉如漆黑深潭。
以他对柳云舟的了解,柳云舟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现实却是,柳云舟不仅做了,还做得异常过火。
现在的柳云舟,跟以前不一样了,她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不仅性格大变,做事风格也跟之前大相径庭。
这些也就罢了。
柳云舟还跟摄政王越走越近。
想到摄政王,裴云鹤下意识捏紧了酒杯。
他的许多精巧布局,都因摄政王的干预而胎死腹中。
摄政王不死,他难成大业。
所以,摄政王必须死!
他不仅要摄政王死,他还要夺走摄政王的一切,包括柳云舟。
“六贤王?”贺晋明在裴云鹤跟前晃了晃手,“您没事吧?”
“没事。”裴云鹤将满身戾气收起。
他恢复往常的淡然语气,“柳家儿女,自是与众不同。只是不知,她能否全身而退呢?”
贺晋明意味深长,“就算她不能全身而退,还有六贤王在,您一定会英雄救美。”
“哟,柳云舟要进屋了,那屋子满是机关,一旦进去清白难保,您不去救人吗?”
“救是要救,但不是现在。”裴云鹤声音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