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中的脚步声陆续出去,但还有贵平在苑中交待事情的声音,李裕身上的肌肤还贴着她。除了脚踝上那件里衣,她身上就剩了一件墨绿色的绸缎,其余的,都在地上凌乱散着。
李裕见她眼底些许氤氲,伸手将她靠在怀中,温声道,“等人都出苑中的。”
她没出声,但也没挣扎。
稍许,黎妈的声音在屏风后传来,“夫人,殿下,人都走了。”
李裕明显感觉温印攥紧他手臂的手,微微松了松,他低声道,“都别进来。”
黎妈会意,又朝几个丫鬟使了眼色,几个丫鬟各自散去,各司其职。
屏风前,李裕没有放开她,“阿茵。”
温印低声,“我没事……”
他怔了怔,缓缓放下她,然后拾起地上的衣裳给她披上。
她还赤着脚,眼眶有些微红。
李裕打横抱起她,将她放在小榻上,又从地上拾起零散的衣裳,一件件替她穿上。
温印平日里这么沉稳冷静的人,方才也吓倒了。
关闭木柜中密道入口的机关在楼上,当时禁军已经去了阁楼,和贵平在屏风后同黎妈对峙,根本没事情处理旁的。
“没事了。”他伸手抚上她头发。
她看着他,还裸露着上身。
李裕也才反应过来,而后起身折回,取了地上的衣裳披上。
刚才如果贵平仔细看了,就会看到地上只有他的外袍,并没有他的中衣,里衣,因为中衣和里衣都藏在温印刚才身后的木柜中,他只将外袍扔到了地上。
眼下,他也直接披上了外袍折回小榻前,还是半跪下看她,让她更有安全感。
“安润呢?”温印轻声。
刚才只见到李裕一人,她以为安润在密道中,方才太紧张,根本没看清,但眼下看李裕没有再管密道那处,那就是安润没有同他一道。
李裕抬眸看她,“阿茵,他还没回来。”
温印意外。
李裕低声道,“我同安润探到密道的出口是在赵记酒肆,你有印象吗?”
赵记酒肆?温印点头,有,她记得。
李裕颔首,也觉察同她慢慢说起这些,她就不似早前那么紧张和害怕。
李裕继续安抚,“密道的出口就在赵记酒肆的底下酒窖当中。酒肆有很多层,刚开始的时候都是积尘,浮灰,很容易往上走,但越往后,来取酒的伙计越多,随时都有可能暴露,怕把密道这处牵涉进来。后来安润灵机一动,说反正密道已经探完了,密道中安稳,剩下的就是探查从酒窖安全通往酒肆上方的路,但两个人一起太显眼,也容易被发现,可如果是他一人,他身上穿着丫鬟衣服,若是被人发现,大可说他是同主子走散了,没找到路,在到处寻主子。酒肆中没人认识他,他一个探查是最安全的,也够了,让我先从密道回来,如果出事,也保险些。”
李裕说完看她,“然后我就回来了。”
四目相视里,早前都坦然,但眼下,似是方才多了的暧昧绮丽,都有些不敢直视对方目光,也都不由避开。
“那,怎么会那么快?”温印也没想到他会突然从密道中出现。
李裕沉声道,“我想,反正都要回来了,我怕你担心……”
温印看他。
他低头,“黄昏前后,我砸了东西,我怕你多想,生气,所以就一路跑回来的……”
一路跑回来,在密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