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莫担心,已经料理好了,是我家夫人这边的人出了问题,已经不碍事了!”主子交待过,这事若是张木问起,可以适当说一些,故此时,花漪斟酌着说了两句。
张木一早便没准备和花漪套话,见花漪露了这两句,便也不多说,去前头找吴陵去了。
到了五月,阿竹还没有回来,福福倒迈开了小脚丫子撒欢了,整日里丁二娘牵着她的小手,就在前后院里溜达,也不让人抱,像头小蛮牛一样,执意地要自己走,有时丁二娘一个没注意,磕倒了,也不苦恼,扬起脸便对着丁二娘傻笑。
福福除了丁二娘,最爱的不是爹,也不是娘,更不是爷爷,而是家里四只脚的成员,美人,她像是和美人能沟通一样,美人喵呜两声,她便知道美人是要挠痒还是绕尾巴。
常常张木一回来,便看到小闺女和福福两个躺在小竹床上,笑的欢快,有一次,张木还见着,福福给美人捏小腿肚子,美人眯着眼,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和吴陵说,吴陵反笑她:“娘子,你不知道咱家的猫不是一般的猫不成?”
张木对着近日来对女儿越来越百依百顺的相公,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我家的相公也不是一般的相公,前个我还看到你给福福当大马骑呢!”
吴陵面上一阵尴尬,他都背着媳妇悄悄在地上爬的,怎么媳妇还是看见了呢!
没几日,张木忙好了后院女孩子的事,刚入了前屋,便见吴陵在刨着一根木头,胖乎乎圆滑滑的,一点倒刺都没有,“相公,这又是什么东西?”
吴陵吹了吹上头的木屑,看着媳妇,眨着眼问她:“娘子猜一猜?”
张木撇嘴道:“我才不猜呢,相公手艺那么好,做出来的好多东西我都没见过,我哪能猜出来!”
张木说的是实话,前一段日子,她便见着吴陵折腾出了三个嵌套的手镯,一家三口,一人一个,中间还有一个平安扣,给美人挂在脖子上了。
“阿木,这回连我老头子都猜不出来,你啊,更猜不出来了!”丁二爷在东边屋里听到,朗声笑道。
张木看着自家相公颇为自得的模样,手心便有些痒痒,见东边公公在招呼客人,磨了磨手指便伸到吴陵的脖颈处,呵起了痒,“你别说啊,别说啊!”
“好,好,我说还不行吗,是木马!”吴陵求饶道。
张木听是木马,饶过了吴陵,仔细对着那块木头看了两眼,确是有点像马的身子,“这是给福福玩的吗?”
吴陵摇摇头,“不,娘子,这回可不是给福福玩的!”
“难不成谁家订的?”
“也不是!”见媳妇有些诧异地从木头上移了眼过来看他,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水波潋滟,犹似一泓清泉,叮叮泠泠地在他心里流动起来,吴陵面上忽地一囧,拿些小刀,微咳两声,道:“娘子之前不是想开间育婴馆嘛,我准备提前给娘子备起来,先做十二个生肖木件出来!”
现在竹篾铺里的生意也渐渐稳了起来,虽然也不是很热闹,但每日里也有些人过来挑选一些小件的东西,也常有人借着买东西来探听女学馆情况的。
他记得媳妇一开始是想开育婴馆的,他正想着给福福多做些玩的,等过一段时间她腿脚利索了,玩这些正好,要是借着给育婴馆做,他可不就能给宝贝闺女做上许多了!
张木一下子便猜到了吴陵的心思,“要是给福福做这许多,确是太耗费功夫了,可既然相公有这心,就先做着吧,等女学馆里这批女孩子学的有点样子,我再筹划育婴馆的事吧!”
“倏”地一声,美人跳在了吴陵打磨的木头上。
吴陵看着它扒拉着小爪子想把木头拖去玩似的,轻轻地在猫背上拍了两下,“娘子,美人最近越来越难管了,还是得让福福来治它,改明儿把福福也带过来吧!”
张木看着这个早已化身为女儿控的相公,无奈地移走了美人,“相公,福福就是个小惹祸精,她要是过来,咱两都别想干活了!”
能迈着小脚丫子的福福,过早地便进入了鸡嫌狗厌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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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天气一日日地热了起来,眼见着端午节便要到了,竹篾铺里做了许多小巧的装粽子的小篮子,四四方方的,四角都挂了长长的蕙子,竹篮是丁二爷和吴陵编的,蕙子是苏娘子带着女学生们做的,一个竹篮子硬卖到了五十文钱!
县里的大户人家也多,这小巧的竹篮倒是受欢迎的很,买回去送粽子给亲戚家好看不说,就是自家也可以留着给婆娘或是女儿装绣活。
五月竹篾铺的账本刚好轮到相怡和茂林做,两人按着成本、数量、价格等等一列列列好不说,还得想些招徕客户的主意,两个小姑娘觉得颇是新鲜,都卯足了干劲,相怡这头回家便请教叔叔去了,李娘子不懂庶务,茂林便自个天天在屋里折腾。
李娘子这一日看着自家闺女,在纸上写着一串奇怪的东西,长长瘦瘦的,像什么鬼画符一样,不由拿起纸多看了几眼,“茂林,你这写的是什么呀?”
这东西,她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茂林瞅了眼老娘微蹙的眉,低了头默了一会,答非所问地道:“娘,我都这般大了,你咋还这么好看呢?”
猛地被女儿夸了一句,李娘子心里一喜,却又听到闺女嘀咕,“这样子,是不是就是木姨姨说的风韵犹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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