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爹爹哎呦一声,摊开了手。
“这可怎么办?没有我们阿姝的了!”
阿姝愣了,鼻头立刻红了,“那、那我不吃了”
话音没落,阿获就把小手里攥着的烤新麦举到了阿姝面前。
“姐姐吃!”
阿姝睁大了眼睛,娘笑了起来,爹爹照着阿获的胖脸使劲亲了一口,又把阿姝抱进了怀里,“我们阿获阿姝都是乖孩子呢!”
然后拿出了一大捧新麦。
她早就瞧见了父亲的把戏,在旁抿着嘴笑。
父亲也将她抱进了怀里,和阿姝一左一右坐在爹爹膝头。
爹爹轻点了她的额头,“我们阿娴看破不说破,可真是小伶俐鬼!”
一家人都笑了起来。
爹爹重新分了新麦给姐弟三人,挨个摸着姐弟三人的脑袋。
“再香甜的新麦也总有坏掉的时候,你们姐弟三人的情分才最珍贵。”
那年夜晚的麦地里,有程玉酌这辈子吃过的最香的新麦,见过的最绚烂的火星。
只是这一切,早已经散了。
程玉酌轻轻拨弄着烟火,送进一片纸钱。
“爹,您说,阿获他还能安然回来吗?”
火星闪烁着。
千里之外襄阳城。
程获将最后一片纸钱放进了火盆之中。
“爹,您说,儿子今生还有机会找到姐姐们吗?”
纸钱上窜起一簇火苗,火苗晃动之间,程获仿佛看到了父亲母亲和姐姐们朝着他招手。
而窗棂有风挤进来,火苗一晃,看不清了。
外面传来渐近的脚步声。--
程获压灭了火盆,开窗通风,烟气尚未散完,襄王身边的侍卫章择便到了。
他闻见了烟气,瞧了一眼火盆。
“你爹忌日?”
程获点点头。
章择见他不想多言,也不再问,让他换了衣裳。
“王爷要出行,你换上王爷今日穿的墨绿色
锦袍,去书房吧!”
他言罢,并不着急让程获换衣,又道,“王爷方才翻书不小心割伤了右手食指,”他从怀里掏出一把极尖利的匕首,“王爷吩咐,你要有此伤。”
程获沉默着伸出了手。
自他进了襄王府,便一直学着刻意模仿襄王,汤药控制声音,日日在脸上化妆,夜里也不许洗去。待到他身量与襄王相仿,襄王更是使了大夫给他用药,压住他还在不断长高的身体。
甚至连睡觉
的时候,卡在一个特质的床中,头脚顶住那床两端,不许蜷缩翻身而让人将他捆住,以此防止他继续长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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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王十分在意细节上的不同,务必尽可能相同。
章择按照记下的位置,在程获手上划了一下,血珠立刻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