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容的弟弟给她们指了姐姐常走的那条山路,许疏楼便和白柔霜沿着这条路细细观察:“如果尔容挣扎过,说不定会留下痕迹。”
“师姐,看这里!”白柔霜在山壁上发现了一道剑痕,连忙叫来许疏楼。
许疏楼凑过来看了看,握上腰间折扇却又迟疑一瞬,借了师妹的剑把那块石壁挖了出来,观察了一下:“剑痕长三尺,这剑几乎是整个插入石壁的,应该是修真者的杰作。”
白柔霜心有余悸:“修真者带走了尔容?不会又是要练什么招魂幡吧?”
“应该不会,这样一个个抓人太慢,”许疏楼摇了摇头,“若想做招魂幡,把整个村子都陪葬了还差不多。”
“可如果是修真者,对付尔容似乎用不到出剑吧?”
许疏楼点头:“再去问问村里有没有其他人失踪。”
对于这个问题,村人都是摇头,两人问了一圈,才有人想起:“村里那个癞子头似乎有一段日子没见到了。”
“什么癞子头?”
“就是个讨人厌的家伙,镇日里东家偷只鸡西家拔颗菜的,也就是仗着天生力气大,别人不敢把他怎么样,他若真失踪了,我们可还要叫好呢!”
许疏楼和白柔霜对视一眼,道过了谢,眼见也问不出什么旁的消息了,便回了盛府与众人会合。
大家这一趟都有所收获,几个师弟跑了很远,几乎走遍了周遭所有村落,得知这里陆陆续续消失过一些人,有男有女,大都是青年、壮年,倒是没有老人小孩。
“那为何官府只说上个月有两位姑娘失踪?”
“并不是每户人家都报官了,其中有些人是孤儿,没人报官。还有的是以为儿女与旁人私奔了,说是没脸报官。我们还遇到个男子,和妻子吵架时,互相都在村人面前喊话过要杀了对方,所以妻子失踪后不敢报官,生怕人家官府把他当犯人抓起来,”江颜无奈地摇了摇头,“总之什么理由都有。”
盛无忧接话道:“而且,附近那些村子也不全是云州衙门管辖的,所以云州这边没有接到报官,我和夫君走了附近几个县衙,细细问过近几年的失踪人士,得知那些人中,女子大都相貌尚可,男子则身强力壮,也不确定算不算是同一件案子。”
众人并不擅长破案,对着这些线索也是一筹莫展。
许疏楼环顾几位师弟,想挑个诱饵,奈何当中没一个是那种一看便身强力健的壮硕类型,只能叹了口气:“我来当诱饵,你们把那些人丢失的区域地点整理一下,我去那边逛逛,碰碰运气。”
“如果对方也是修真者,察觉到你身有灵力的话,定然不会出现。”
“我会提前封住灵力。”
“师姐!”
“放心,我有后手。”
———
许疏楼得知丢失的人里并没有身份特别高的类型,想是这样的人容易引起麻烦,歹人便不碰这种人,便干脆向盛府管事要了件衣裙,扮成了这里的小丫鬟。
她封住自己的灵力,仿佛一个普通的凡人般,重走着从盛府到尤家村的那段路,到了那留下剑痕的山间,更是生怕吸引不到歹人的注意力似的,以震耳欲聋的音量啜泣起来,配以一阵大声哭嚎:“我的尔容姐姐啊,你怎么就消失了呢?你欠我的三钱银子还没还呢!”
走了一段距离,又开始即兴编造剧情:“那可是我和二牛哥准备私奔的银子啊!”
嗓门之大,连路边树梢的鸟儿都要嫌弃地看她一眼。
一路无事,许疏楼到了尤家,嫌白日太安全,硬是在她家坐到了半夜,才趁着月黑风高继续出去哭嚎。
也不知她是运气特别好,还是她的动静太大,也可能是她的外貌特别符合幕后之人的标准,总之这一遭便撞上了歹人。
许疏楼后颈被打了一个手刀,头上被套了黑色布袋子,又被人扛着起飞。
没晕,但是挺疼。
那人飞了很久,待到许疏楼终于能重见光明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铁笼子中,几位狱友都是年轻女子,有的仿徨无措,有的失魂落魄,还有的一脸麻木。
许疏楼开口:“这里是什么地方?”
对面的姑娘看她一眼:“斗兽场。”
“什么斗兽场?”
“噤声!”有个相貌凶恶的男子不耐烦地用铁棍敲了敲笼子,“你们都被关在这儿了,你说是什么斗兽场?”
笼子里有姑娘吓得哭了起来:“你、你们怎么能做这等伤天害理的买卖?”
那男子大笑起来,似乎觉得她很可笑:“你们凡人能斗鸡斗狗斗蛐蛐,我们修士自然便能斗凡人,很稀奇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