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转,已经是次日下午。
俞烬看着墙上是挂钟。
恍惚间,好像还是以前合家欢乐的时候。
假期中即便偶尔一觉睡到下午,厨房里也永远有吃的,下楼会看见妈妈在客厅画画,责怪他两句“小懒虫”后,又温柔的问他睡这么久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可是感觉到毫无知觉的双腿时,俞烬如梦初醒。
回不去了。
试着把自己挪上轮椅的时候,俞烬发现豆包不见了。
卧室门开出一条小缝,门上有爪子扒拉过的痕迹。
他只当豆包醒得早,自己出去了,并没有特别在意。
来到客厅时,看见狗粮碗里的狗粮还保持着昨天刚放上时的样子,一口没动,俞烬才骤然感觉不对。
“豆包!”他艰难的转着轮椅,在客厅内喊着豆包的名字。
“豆包,你在哪儿?”
没有回应。
复古旷大的客厅空荡荡的,只有淡淡的回音。
俞烬站不起来,拿出手机,看见阿壮留言说去医院看姐姐去了,因为姐姐的情况不是特别乐观。
俞烬不好把阿壮叫回来。
因为姐姐现在的状态,身边更需要人。
他只好把轮椅停在沙发边,借着沙发挪到地上,用胳膊肘带动着身躯,一点点在地上爬行,不放过每一个角落,寻找着豆包的身影。
突然,他在柜子底下,看见了一团白色的毛球。
毛绒球一动不动,蜷缩在满是尘灰的小小角落里。
“豆包!”俞烬伸手朝着柜子下面摸去。
一手灰尘。
“豆包,出来。”
柜子下面的小狗没有反应。
恐惧瞬间排山倒海般袭来。
这么多日接二连三的噩耗,俞烬以为自己早就麻木。
他大声喊道,声音已经开始颤抖,“豆包!”
小狗依旧没有反应。
俞烬咬牙,又把身躯朝着狭小的缝隙中卡了卡。
手指碰到那团僵硬的白色毛球时,他愣住了。
是死亡的气息。
瞬间像是泄气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双目睁的死大,呆滞无光。
他从小养大的豆包……
十年了,对于比熊来说,这个年纪不算小,加上豆包从小就不是身强体壮的小狗。
这次他没有哭,只是无助脱力的趴在地上,任由泪水混着灰尘,沾满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