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忽然就病来如山倒?
李大夫叹息:“这病有时候在人体内潜伏,虽说外表看着如常,实际内里却已腐朽。”
“老夫只怕也是无能为力。”
他不信邪,延请许多名医,连外县的都请来,无果。
延宕了数十日后,许光庭一命呜呼。
许绅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他中年得子,只有这么一个,还白发人送黑发人,其中惨痛,不足与外人道。
西门轻听闻此事,悲痛而来,痛哭流涕,劝许绅节哀。
许绅咬牙道:“我儿这是被陈谦害了啊!”
“对!”
西门轻鼓动他:“若不是陈谦,你儿子也不会有此罪。”
“可是他现在被县令看中,学生哭告无门!”
“不怕,我有干爹,你可以写个状纸,我让干爹帮忙直达天听。”
许绅眼前一亮,对啊,他倒是忘记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只是依靠宦官上告,难免会被打成攀附权阉,对名声不利!
西门轻似乎看出来他的犹豫,低声道:“员外,你可别忘记,这南方有的是我干爹的人。”
街巷外,传来辚辚马车声。
忽然啪的一声响,就听到外面骂道:“你这个蠢货!知道这么多玻璃,值多少银子吗?”
许绅勃然大怒。
想到玻璃就会想到玻璃作坊。
想到玻璃作坊,就会想到陈谦作威作福,凭什么?
他一咬牙,取来笔墨,文不加点一气呵成,写成一篇悲痛至极的状纸,交给西门轻。
不几日功夫,这封状纸就连带着奏疏送到皇帝案头。
奏疏当然是御史所写,其弹劾的正是林书思。
陈谦这几日刚才分红,林书思得意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