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神思一恍，他的视线无法从千里久荒的眼睛上离开，失魂般地盯了半晌。
五条悟嘴里嘟囔了些什么，依稀可以听到“就是”“这点”之类的话。
他呼出口气，放弃刚才那个话题，强行让自己不再去看千里久荒的眼睛。
这双眼睛太漂亮了，若是有谁落入其中的话，就难以再从中挣脱吧？
五条悟为了让自己将注意力从千里久荒的眼睛上移开，顺着千里久荒的话，抬了一下拎着袋子的手，示意道：“怎么，想吃这个？”
“嗯？”千里久荒眨了一下眼睛。
甜品？悟主动的话不是不可以，吃的话没问题，不吃的话也没问题。不过悟是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个话题？
他完全没有将自己刚才的话和五条悟现在的行为联系起来。
不过——
“好啊。”千里久荒欣然应答，他不会拒绝五条悟的主动邀请。
两人就这样又逛了逛，找了家咖啡店聊了会儿天。
五条悟眉眼飞扬，说着自己见到的值得一提的事，以及祓除咒灵之中遇到的有趣能力。
千里久荒边听五条悟说话，边不紧不慢地帮五条悟的咖啡里加糖，时不时应几声，在需要的地方提出一些自己的见解以及疑问，得到回应的五条悟马上会提起更多的兴致。
千里久荒将加好糖的咖啡推到五条悟面前，他总是微微弯起的眼睛中的情绪比平时更真切。
他看到五条悟顺手接过咖啡，喝了一口，眼睛一亮，继续说话，只是比之前抬高了一点的声调说明了他更愉悦的心情。
看来这杯咖啡的糖度恰到好处。
千里久荒喝了一口自己点的咖啡。
他放下咖啡杯，两手相交，将五条悟的样子完全纳入眼中。
五条悟与他相见时总是会摘下遮住眼睛的绷带，连墨镜都不戴。
因为他曾经和五条悟说过，他希望与五条悟之间的对视可以没有障碍，潜台词即是五条悟在他面前需要摘下遮住眼睛的事物。当时的五条悟面上不显分毫，实际上颇为摇摆。
千里久荒并不执着于要让五条悟改变自己的习惯，他只是提出了自己的期待，并等待着五条悟的回答而已。
就算五条悟拒绝了他，千里久荒也不会失落。五条悟没有接受他提议的必要性，他说这句话也不过单纯的表达意愿。
他仍然记得当时五条悟的反应。
明明是有所顾及不想接受的样子，嘴角都有些拉直了，身上也散发出在动摇的气息。然而就在他还以为自己会被拒绝时，他听到了五条悟接受的回答。
“好。”与此同时修长的手抬起，将墨镜从面上取下，露出那双漂亮到不可思议的眼睛。
璀璨的色彩。
他很喜欢。
那时是什么时候的事？与五条悟认识半年后？
那时说好的事情一直维持到了现在，眼睛总是能表达一个人最真实想法的器官，所以他也能毫无阻拦地得知五条悟的情绪。
比如现在，悟就相当开心。
五条悟说话间还在注意千里久荒的情况。
他自然留意到了千里久荒不带敷衍的真诚倾听以及欣喜之意，不由更为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