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这三年,他因持续拍片而忙碌,仅跟温家绮一起返家三、四回,每次皆因她的缘故,让他跟父亲之间的关系愈来愈和谐,且她每隔两三个月便回家一趟,除了探望自己父母,也会去隔壁代他探望他父母,并报告他的近况让他们知晓。
他知道,父母其实已将她当准媳妇看待了,只是他仍专注在演艺事业,尚无心结婚,才没将父母的想法让她知道。
「我不想再被断绝父子关系。」严钧强调。当年为梦想跟父母争执而离家出走,他其实心里一直不好受。
「若要表示负责且不让你受到委屈,最好的方式就是我们已有结婚之实。」如果被媒体爆料她未婚生子,对她及孩子都是一种伤害。
「我都不知道阿钧原来会撒谎。」她忍不住吐槽。
也许以他的能力,要弄个两人曾在美国办过结婚登记的文件并不难,但她没想到他会为保护她而对媒体及广大影迷撒谎。
「在现实人生中我不撒谎,尤其对你。但唯有这件事例外,因为,这是要保护你跟我们的宝贝女儿。」他薄唇淡扬,温柔地笑说。
「你是因孩子跟严伯伯的威胁,才要跟我结婚的吗?」即使确信了他对她的爱,她仍想再问问他的想法。
「这个答案,我三分钟后回来告诉你。」坐在病床旁跟她说话的严钧忽地起身,匆匆转出病房。
温家绮纳闷地愣望他离去。不多久,便又听到他匆匆返回的脚步声。
推开病房门,他走近病床,拉起她右手,在她柔白掌心放上一朵小小的粉紫色小花。
她抬眼,满是疑问。
她低头再细看了下,好像曾见过,却又想不起来,只能轻摇脑袋。
「幸运草之花。」严钧直接公布答案。再度往病床旁的椅子落坐,打算对她解释这朵野花的含意。
「记得我们第一次谈论的舞台剧《双面桃花源》吗?」
她轻点头。忍不住先提起她之所以会来到这处名为「桃花源」民宿的机缘。
当她离职决定搬离租屋时,其实仍不知该何去何从,是突然想起两人最初谈论的舞台剧中所提的桃花源,于是网上随意查询,意外找到一处在南投山区以「桃花源」命名的民宿,且正巧在应征会计。
她又进一步详查,发现那地方虽偏远,交通不太方便,但离民宿约二十分钟车程的小镇上有一间妇产科诊所,对她的需求而言已算便利,她于是姑且一试,先传真履历并打电话面试,向老板娘坦然告知自己单身有孕,急需工作的难处,没想到顺利便录取,她因此很快确定了安身之所。
当她把去处向方颖婕告知,方颖婕仍不太放心,坚持陪她前往,在看了环境又与年轻老板娘白于珊谈过话后,方颖婕才为她的落脚处感到宽慰。
方颖婕甚至告诉对方是被负心汉所欺骗,却仍想将腹中胎儿平安生下来,拜托白于珊对她特别照顾。闻言,单亲育有一子的白于珊对她格外怜悯与同情,她不仅得到一份供食宿的工作,更受到老板娘及同事们亲切的关照。
「对不起,害你受苦了。」严钧执起她一双手轻握,神情愧疚。一想到她一个人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偏远山区,怀着身孕独自生活数个月,他就无比心疼,更是自责愧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