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听他提及年少时曾有一段不堪的交往经验,即使他当时出手的行为确实失当,她却不免为他那时承受的羞辱感到气愤难平,也明白因那事件让年少的他大受打击,之后才会有一段漫长荒唐的糜烂生活。
她虽严厉斥责对女人动手的男人,却也认为当时他的举动情有可原,何况,他为此一直后悔且内疚于心,已有十足悔改的诚意。
而那件事令他害怕自己会步上父亲的后尘,怕自己会再次对女人动粗,因此才不愿跟女人交往,宁可游戏人间,这也让她十分不舍。
“你不是惯犯。”她强调,相信他没有对女人使用暴力的倾向。“你也一直警省自己,没再跟人打架了,不是吗?”现在即便他暴怒,也只会砸物品发泄,已有许多年不曾再对男人拳头相向,更没对女性动过粗。
“我害你受伤--”他眉心一宁,神情难掩更深的愧意。
“那不一样。”她以手遮挡他的嘴,阻断他的话,不许他再为那件意外自责。
“对我而言是一样的,我不能原谅自己。”被她手遮挡的嘴仍开口愧疚地谴责着自己害她受伤,他一直无法原谅自己的恶行,那也是他不敢再和她在一起的主因。
他一双眼瞅着她左额上那道疤,虽已淡逝许多,仍是隐隐可见。
他抬手,以食指指腹抚着那细细疤痕,心口仍觉疼楚。
“不会留疤的,都快看不见了。”她一双手改而握住搁在她眼前的手臂,是他对这起意外太小题大作了。“磊……我更在意的是你心里的伤,让我陪你一起治愈好吗?”她柔声安慰。
他心底的黑暗创伤不是她三言两语就能替他点起亮光、疗愈旧疾的,可至少今后她能坦然地和他相处交心,他将不再独自一人面对痛苦的过去,被黑暗与自责所吞噬。
“颖婕,你愿意一直陪着我?”他反握住她的柔荑,一双深眸恳越地索求她确切的答案。
她,其实早已点亮他内心幽暗的世界,他渴望她更多的拯求与相伴。
“当然,谁让我只对你死心塌地。”她美眸笑望他,给予肯定的承诺,又补充道:“你既然将我从机场拉走,今后就不许再随意把我赶跑。”她佯怒地瞪他一眼,怪他曾害她极度心碎难过。
“不会了,绝对不会了。”他也肯定的应诺。“荒原中狐傲的狼,一生只会有一个伴侣,一旦认了,就不会再改变。”他薄唇轻启,补充强调。
她闻言,心口一热,眼眸笑弯了。原来他记得,她曾将他比喻为荒原中狐傲的狼。
她偎贴进他暖热的胸膛,一双手环住他的腰际,她终于驯服这轧桀骜不驯的狼了。
“糟了,我的行李已经飞去纽约了。”现在才想起这件事,她不禁有些苦恼。
“我付十倍赔偿你行李的损失,如果里面真有重要的东西,我找人去纽约甘乃迪机场帮你领行李就是了。”
秦磊不觉得这事有什么严重性,倒是这时他才想起另一椿遗忘的大事。
他先伸手搂搂偎在他胸前的她,低声开口道:“颖婕,我想起一件更槽糕的事。”
“什么?”她略抬头,纳闷了下。
“我……忘了戴套。”他面露愧意的说。
“欸?”她瞠眸讶然,这次她也完全全忘了这项惯常会做的安全措施。“那……”激情欢爱过后的这会,她不免想起现实面可能会有的后遗症。“我没吃避孕药。”她轻声道。
之前跟他在一起时,怕有个万一,她也都做好自我保护,可两人冷战后疏离,她便没再服用避孕药了。
要是中奖了……怎么办?
“如果怀孕了,你愿意生下来吗?”虽不确定中奖机率,他仍慎重的问她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