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感觉谢皎眼神有点迷离,看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在透过他的眼睛看着其他人。
“有的时候,我真心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很好啊。”谢皎轻声说着:“这个国家没有经历分崩离析,也没有那么多战争与死亡,真好。”谢皎回想起这个世界的世界地图,没有分裂与敌对,没有同族相杀,虽然没有cccp,但是真的很好很好了。
什么意思?
索多玛的原型,居然,居然?!
“你按照这样写,不担心读者会觉得你有所偏颇,不够客观公正吗?”看完第二条线的大纲,他又看了第一条线的大纲,只觉得上面的内容实在是让人看了唏嘘,再想到她笔下的这些种种“自由”是发生在自己的祖国,他心里很难受。
为什么即使是在没有异能力的世界,我亲爱的祖国母亲,还是如此的多灾多难?
“什么叫不够客观公正?难道罪犯杀人放火,我们要去责问受害者为什么有钱,为什么长得漂亮,为什么这么吸引罪犯?”这种受害者有罪论,她最是厌恶讨厌:“难道有些不要脸的人和国家遇到问题不想着如何改变,却想着抢劫他人或其他国家,还要责怪受害的一方吗?”
“正直勤奋的一方,就活该被欺负吗?”
谢皎想起《让子弹飞》里面那句震耳欲聋的话:好人就应该被人拿枪指着吗?
什么话!
“客观,就是在那些制定游戏规则的国家眼里,容不得任何一个国家超过他们!”
“公正,就是国际游戏规则下,赢得只能是他们,其他国家只能输。”
“我自认自己写的很客观了。”除了外部伤害,内部的问题她也说了很多。
“至于我是否偏心,这不是正好很符合刻板印象吗?”谢皎吐槽,她记得自己曾经听到一个自己认识的外国人说过这样的刻板话语:以国际认知,一个华国人如果需要在一个俄罗斯人和除了中俄之外其他国家的人之间做选择的话,答案不言而喻只有一个。
尤其,这要是在一个俄罗斯人和一个日本人或者美国人做选择,这更不需要考虑了好吗?
“我偏心你,自然,我文里的‘我’,自然也会偏心伊利亚,偏心伊利亚的故乡索多玛。”
“皎皎,你真的是个不矜持的姑娘。”但是也真的是一个好可爱的女孩子。
如果说,从小姑娘跑过来陪着他一起熬夜之后,从两个人住在同一屋檐下朝夕相处之后,费奥多尔看向谢皎,再不是看记忆里以及睡梦中的那个轻浮小姐(谢皎:滚!我是一个正经人!),也不再是勾搭自己异能力【罪与罚】的女人,也不仅仅只是简单的“来自一个没有异能力的世界的天真女孩”,而是一个非常讨人喜欢的可爱小姑娘。
。。。。。。说真的,很多时间,看到小姑娘仰起那张柔美软嫩的脸对他撒娇的时候,他都有一种自己其实找的不是“女朋友”而是在养个娇娇气气的小闺女的错觉。甚至他自己都很多时间忘记了,她已经过了16岁,再过两年就成年了的事实。
只是,在看到她写的《索多玛的自由狂欢》的大纲的这一刻,回想起小姑娘之前写好的第一部《颠倒的世界》交给港黑在俄罗斯合作的出版社(是的,她找到自己在手机备忘录里记录的,港黑在俄罗斯合作的出版社,并且也通过手机社交软件又咨询了一下备注“编辑”的藤井先生确认过了),拿给他看的、出版社给她发的样书,他看向她的时候,看的就是一个有思想有深度的文人。
而现在,他感到自己被人偏心的暖意的同时,也真心实意的心生感谢。
感谢科里亚,不是他,自己不会注意到【狂徒】。
感谢太宰治,不是他,自己也不会对谢皎感兴趣。
感谢【罪与罚】,让他萌生在横滨多停留的想法。
最后,重点感谢魏尔伦,他在横滨的存在保护了谢皎不被港黑带走,他的暴走也给自己充足的时间带走她。
费奥多尔在内心感谢着,格外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