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烦人!”眼镜男烦躁地接过手绢,胡乱一包,塞进曾敏手中,拿着笼子便扬长而去。
曾敏眼泪汪汪地抓着地鼠,感觉到手中温热的毛茸感,时不时还会暴躁地扑腾。她全身都在颤栗,紧张地抓着手绢包好的棕色地鼠,一路小跑往家奔。
这只地鼠是雌鼠,体型大、力气大、性格暴躁,被曾敏抓在手中不断反抗挣扎。曾敏本就是弱质女流,哪里捉过这种小动物?拼了命才控制住,最后不得不用两只手捏着,压在怀里,才勉强将这个一直吱吱乱叫的活物带回了别墅。
一进门,她就兴奋地喊:“快拿个箱子来。”
今天刑天小组没有出任务,都在别墅休息。听到曾敏的声音,熊贵珍,洛问秋的大学室友,绰号小熊的金系异能者第一个冲出来:“什么事,什么事?”谄媚之态溢于言表。
“我买了一个宝贝,你先拿着,我去找个纸箱子来养着。”曾敏将手中地鼠塞到熊贵珍手里,终于不用再抓着这只精力旺盛的鬼东西了。
熊贵珍不明就理,顺势接过,一边问:“是什么?”一边抖开手绢。这一看不要紧,熊贵珍“嗷”地一声叫,将地鼠一下就甩出去老远。
“咚!”地一声,可怜这只挣扎了一路早已精疲力竭的地鼠
,就这么飞上半空,砸向茶几,又滚落在地板,晕死过去……
“啊——”
曾敏的尖叫声响彻大厅。她冲过来颤抖着双手抱起地鼠,急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你杀了我的宝贝,你杀了它,你这个坏蛋!”
熊贵珍慌得直摇手:“我不是故意的,你突然把它塞过来,又不说是什么,陡然看到一只老鼠,哪个不怕?我那是条件反射……”
曾敏的尖叫声引出来一群人。范之峰皱着眉走过来,居高临下看着她,声音低沉:“你又在折腾什么?抓只老鼠回来做什么?”
曾敏顾不得恶心,将地鼠抓在手心,右手轻轻抚在它后背,感觉还是温热的,这才放心了一些。她一边用异能给它疗伤一边仰头看着范之峰:“范哥哥,我今天买了个宝贝。这不是老鼠,是只地鼠,可以清除土壤病毒,还能帮忙耕作植物。”
“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就叫小金,好不好呀?”
范之峰听到曾敏这么一说,上下打量着这只地鼠,可有可无地“哦”了一声之后,非常严肃地盯着曾敏,“希望你说的是对的,没有骗我。”
“放心放心,你要相信我呀。”曾敏巧笑嫣然站起身,拖过墙角的一只纸箱子,小心地将小金放进去,眼睛里满是期待,“小金宝贝,你可要争气呀。”
猴子好奇地站在箱子边,盯着这只因为摔伤而显得毫无精神的地鼠,半信半疑:“真的有这么神奇?难道这是只异兽?只是……我们小组没有精神系异能者,谁来喂养训练它?”
曾敏突然回过神来。这几天心心念念都是黄金地鼠,却忘记了一个人:蔡柔儿!她可是个中级精神系异能者,擅长驭兽,肯定可以将小金管理得服服帖帖。
曾敏嘴里喃喃自语,众人都奇怪地看着她。只听见她在叨叨着:“我得算算时间……她妈这个时候应该死了……只有死了才能把她带回来。”
“???”这说的是什么,又是她妈又是死的,感觉有点魔障了。
曾敏霍地站了起来,对范之峰说:“我要去找一个人,找到了就把她带回来。她是个精神系异能者,管理一只小小地鼠应该没有问题。”
范之峰眯着眼睛,看向曾敏的眼神非常
微妙,这让曾敏有些心慌。她拉过他的手,声音娇滴滴的:“范哥哥,咱们队再养一个人应该没问题吧?虽然……她可能智力有些问题,但是,她会驭兽啊。”
“你从哪里知道这个智力有问题的精神系异能者?”
“我……我……唉呀你别管啦,我保证不会害大家就行了呀。”曾敏一阵风地跑了出去。
没过一会,她又折返回来,嘴里嘟囔着:“她是个贪吃鬼,我得带点吃的去。”跑到房间的抽屉里去翻自己藏起来的威化饼干。
“咦?怎么不见了?”她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急得满头是汗,大叫道:“谁进了我房间?谁动了我的饼干?”
熊贵珍一听,心虚了。双脚下意识地向后退,躲在了猴子身后。
曾敏烦死了,想到小熊曾经向她炫耀过,洛问秋抽屉里的晶核被偷偷拿走都不知道,当时曾敏还附和着嘲笑说洛问秋是个傻子,现在曾敏想骂人。
她冲到门口,恶狠狠地看向熊贵珍:“是你偷拿了对不对?咱们这个小组就你最爱占小便宜,以前偷洛姐姐的晶核,欺负她好性子。现在又偷我的饼干,你还要不要脸?”
猴子将小熊一挡:“曾敏,你这样的指控可要有证据哦。凭什么说是小熊偷拿了?难道不是你自己吃了,或者被老鼠啃了?”
熊贵珍怯怯地躲在猴子身后,声音小小的:“我没有……别冤枉人。”
曾敏气得七窍生烟。装软弱扮可怜一向是她的拿手好戏,今天竟然被这个又黑又瘦的丑八怪学了去!她右手一抬,指向熊贵珍,咬着牙:“你这个乡巴佬,眼皮子真是浅!我明天就去买把锁,专防你这种小偷,有本事你把锁破坏了去。”
熊贵珍心中得意:“就你会装小白花吗?哼哼。”
一声微弱的“吱吱”提醒了曾敏,她跺了跺脚,瞪了熊贵珍一眼,啐了一口又跑了。看着急慌慌的曾敏,别墅里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冯伦,绰号轮子的土系异能者问:“范老大,曾敏在干什么?”
范之峰没好气地回一句:“我怎么知道?莫名其妙买了只地鼠,又说要去接一个精神系异能者回来,她说这只地鼠是宝贝,姑且信她一回吧。”
从别墅区走到水站,大约需要半个小时。曾敏一路跑一路想,跑到水站大门之前已经是气喘吁吁,她茫然地站在马路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忽然开始发慌:“蔡柔儿在哪儿?我应该到哪里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