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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拂过，将只余些许落叶的枝干摇得簌簌作响。
李茂瞧着前头轿撵上好似是有许久不见的顺婕妤来御书房还有些惊诧。
不为旁的，便是从前顺婕妤有几分宠爱时，也甚少自己来找皇上，自一年前小产更是甚少在皇上面前出现。
李茂进这深宫多年，似顺婕妤这般的人倒是没见过几个，昨日在印月阁那番话也是出乎众人的意料。
抬撵的小太监缓缓行着，怕摔着撵上的贵人，便是脚下时不时踩到昨日积余的小水洼，水漫进鞋底，也不敢有其他动作。
“哎，婕妤主子怎的来了，容奴才通报一声。”
李茂瞧着打扮素净却得体的顺婕妤，语中含着恭敬，顺婕妤本名林佳柔，是嵇北侯手下一名将军的女儿，一年前击敌有功，却也因此伤了根本，便调回了朝中，做文职。
现在在朝中林大人也愈得皇上器重，所以李茂也给顺婕妤几分薄面。
朱红色的大门开了又关，顺婕妤望着这抹红，眼中渐渐氤氲着水汽，却在李茂出来时闭目逼退了。
“婕妤主子，您进去吧。”
踏入御书房，里头精致的摆设也未能留住她的眸光，只是在瞧见屏风上那手写得极好的小楷时，出了神。
“何事？”
低沉的声音将顺婕妤从回忆中拉出，放眼瞧去，方才说话的男子并未抬头，还是握着笔在批阅奏章。
嘴边挤出一丝笑，顺婕妤缓缓向前走去。
“嫔妾是来回禀云妹妹的情况，她醒了，只是才醒时或是还有惧意，一直念着您。”
说这话时，顺婕妤便一直望着窗外，外头的树只几片叶子，但依旧笔直地立在那，有些凄婉，似是在等候什么。
承元帝闻言，批字的手顿了下，想起昨日怀中人紧闭的双眼，微凉的小手，再联想她才有意识便喊着自己的画面，顿觉今日时辰过的太慢了些。
可瞧着桌案上还摆着的这许多奏章，承元帝依旧垂眸看着奏章上的字，只是沾墨的手快了些。
“那她精神可还好，有无旁的反应？”
许久，久到那树上的叶子飘落，被秋风你追我赶似的乱撞，再落到了地上，失去了最后的倚靠，顺婕妤才听见男人的声音。
“云妹妹精神尚可，只是昨日的事许是吓得不轻，才醒又未见着您，所以有些恍惚，不过嫔妾出来时已然好了许多，不过想来她这才入印月阁不久就受了这番磨难，若是不早早将幕后真凶抓住，云妹妹难以安枕。”
素手执起红墨，顺婕妤答话时便开始研磨，动作轻缓，似是做惯了这样的事。
承元帝自然也知，只是昨日捉住的小达子拷打一夜也未说出些什么，便是想查，也不知该从哪入手了。
抬手拧了下眉心，凉风迎窗而入，倒将一日的疲累吹散了些。
“皇上，嫔妾有一计，或可引幕后真凶出现。”
闻言，承元帝抬眸望向眼前的女子，不可否认，即便是这样素净的打扮，她也还是美的，是那种柔和的美，不伤人不外露，似只给自己欣赏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