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你让我退一步，让她进来分蛋糕？”
陈宝源拍桌而起，指着巴泽尔的鼻子，大骂：“你是不是还没睡醒？上午让我去找茬的是你吧？还说我失败了也不要紧，还有你们，现在怎么又换了一套说辞，姓凌的给了你什么好处？你也分点给我呗！”
陈宝源激动的唾沫横飞，巴泽尔微微皱眉，有些嫌恶地挪开位置，掏出手帕擦脸，“不用激动，我们这不是在开会商讨吗？坐下来。”
“老黑曼，你给个准话，站他还是站我！”
“先听听巴泽尔怎么说。”
巴泽尔盯着陈宝源，微微一笑，说：“如果我说，我不仅要让她成为我们中的一员，还要配合她提高收购价，你是不是打算掀桌离开？”
“你疯了吗？”事出反常必有妖，陈宝源一时不敢相信，反而冷静了许多，“我不相信你会做赔本买卖，把你的计划说出来，我考虑看看。”
陈宝源跟巴泽尔毕竟合作了很多年，就算看不顺眼，也还是很了解对方的。
“近几年的收购量其实一直在微跌，虽然我们控制了诺丁城最靠近幽影山林的小镇，但我们控制不了其他地方，比如艾林城，比如一些流动散户。我们的价格压得太低，让散户吃掉了一部分市场。再这么坐以待毙下去，迟早有一天，艾林城会先我们一步提高价格，抢走这里的份额，把我们压垮以后，彻底垄断市场。”巴泽尔前倾身体，注视着陈宝源，问：“这跟我们联手控制市场价，挤垮新来的材料商一样的道理。那么问题来了，你是喜欢主动还是被动？”
陈宝源久久沉默。
他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为什么要让她加入？”
“一来是分担成本，二来是迷惑对手。”
陈宝源疑惑，“迷惑对手？”
“要是我们莫名其妙地抬高收购价，很快就会被人识破意图，加入一个凌玉，就变成了被动抬价，短时间内很可以迷惑一些人。等他们反应过来时，主动权就在我们手里了。”巴泽尔说得口干，停下来让两人思考。
老黑曼答应的很痛快。
他看似沉默，却比陈宝源精明得多。
镇子上的材料收购商每隔数年都会变一波人，十年前，资金雄厚的巴泽尔从天而降，取代了当时最大的材料收购商，后来的老黑曼在做背景调查时，发现巴泽尔来历成谜，不管是销路还是客源都与前任收购商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简直就像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老黑曼花了很多年，终于确定不管是巴泽尔还是上一任的黑崎，都跟诺丁城的领主胡特男爵脱不了干系。
他们就是男爵在小镇的传话筒，代表着他本人的意志。
所以在绝大多数时候，老黑曼总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