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几个忙音后,那头傅川霖略显得疲惫的声音流露出来。
时宜兴奋开口。
白气消散于半空中。
她的心迅速坠落,焦急的想比划,却发不出声音。
她是个哑巴。
她发不出声音。
时宜握紧电话,想去拍老人的肩膀,希望他帮助自己,可手刚刚伸出去,一双手更快从身后探过来,准确无误的摁在有线电话的开关上。
“时宜,”简向聿的声音关切的响起,时宜顿时汗毛倒立,“你在干什么?”
她僵硬着回头,简向聿表情温和,虽是笑着,但眼底并没有半点笑意。
“给谁打电话?”简向聿视线略过电话,将她冻僵的手揣在手心里呵了口气,“外面冷,先回家。”
扯了一下,时宜没动。
第二下时,简向聿狠狠攥紧了她的手腕,时宜脸色一白,电话筒哐当一声砸在桌面上。
老人气愤冲着两个离去的背影大喊:“年轻人,有没有素质!”
时宜被带回出租屋。
简向聿打开空调,瞥见一旁挂着小熊吊坠的钥匙,笑了一下:“你看你,记性一点不好,出门钥匙也忘带。”
“如果我没有碰见你,你会在外面冻死。”简向聿蹲下身和她对视,放在她膝盖上的手摩挲着她的骨肉,让时宜恶心的想吐。
“时宜,没了我,你活不下去的。”
他总是这样,打击时宜的自信,让她从心底认为自己是个废人。
时宜战栗着,简向聿还以为她是冷,手贴在她额头,时宜费了很大劲才没有躲开。
“我把空调再调高点。”
她现在不能表现出不对劲。
时宜哆嗦着,稳定着自己,下巴被抬起来和简向聿对视。
简向聿声音很温和,手指触碰她脸颊:“乖,告诉我,你刚才给谁打电话?”
“你一个哑巴,说的出话吗?还是说,你觉得傅川霖。。。。。。心有灵犀,能猜到你说什么?”
啪的一声,时宜被打的偏过头去。
不疼,因为上辈子她早习惯了。
隐藏在简向聿骨子里的披着温润如玉的那层表皮下,揭开的是妥妥的家暴男。
“说啊,你想打电话给谁,是不是傅川霖?时宜,明明说好了和我在一起,我为你付出一切,现在像个过街老鼠,你就这么对我?说话!”
又一巴掌,时宜耳廓嗡嗡作响。
“哑巴就是好,怎么打都不出声,”简向聿蹲下身,看着狼狈的她,疼惜的抚摸上她红肿的地方,“时宜,原谅我,我只是太爱你。。。。。。啊!”
时宜一口咬在他手腕上。
简向聿疼的将她整个人抽了出去,骂了一句脏话。
他骂骂咧咧,站起来环顾四周,这间房子实在太小,轻易让他找到了趁手工具。
皮带高高扬起——
下一秒,紧闭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简向聿惊悚回头,没等他看清来人是谁,整个人被当胸一踹,顿时和脱线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保镖迅速涌入这间逼仄的房间,为傅川霖清理出一条宽敞的道路。
傅川霖收回脚,冷戾的视线在简向聿身上打了个转,而后俯下身,将时宜稳稳抱在怀里,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