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娶亲了,为什么这么残忍?她昨夜一夜无眠,贴身丫鬟告诉她之玄昨天由花刺子模回来,匆匆忙忙地成了亲,而且新娘子昨晚是在紫薇苑过的夜,这一记晴天霹雳令她心碎至极。七年了,整整七年的时间,仍然不能弥补她的无心之过,不论她如何的努力,如何的委屈求全,之玄给她的就是另娶她入来惩罚她。是的。这一定是他的惩罚,惩罚她的残忍。
因为痛苦,所以她的声音听起来如泣如诉。
我要子嗣来继承我的事业。这就是他的回答。
我可以给你子嗣,你是知道的,我是这么的爱你……她终于崩溃的哭了。
他冷冷的笑,比哭还令人心疼的声音。
之玄,让我看你的脸好吗?你会发现,我一点也不怕了,真的。其实,我从来也不曾怕过,相信我。
她趋向前,想要摘下他的面具,他反应敏锐的逃开。
不!你曾有过一次机会。他拒绝道。
之玄,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真的不怕了。
他还是摇头,而且无情的说:不要试图改变什么,我已是个有家室的人。在传统社会三妻四妾的伦理下,人是很另类的,这种想法,早在十多岁时即已萌芽。
她也不在乎你的面貌吗?她挑起他的痛苦,她不相信会有女人一点也不怕他的伤痕。
她知道她成功地刺伤了他,因为她看到他瑟缩了一下。这让她信心大增,她还是有机会得到他的,只要那女子看了他的面貌后,露出一丝的厌恶,她相信之玄不会留下那女子、肯定会送她回家乡,然后送她一纸体书。
不急,时机成熟时我自然会让她看我丑陋无比的面貌。他真的不确定他的小新娘在看到面具下的他后,会是怎么样的反应,但至少暂时不能冒险。
你愿意等待时机成熟才让她看你的面貌,为什么当年你要那么直接的让我面对呢?为什么不也给我时间适应?这是她最不能平衡的一点,她认为,只要给她时间消化、调适,她会习惯他的容貌,何况现在的他,早已用面具掩饰了他的伤痕。
因为我以为我们之间的爱足以克服我的丑陋,所以我像个赌徒似的冒了险,哪怕是只有一丝机会,我也愿意尝试,虽然结果竟是如此残酷,我赌输了,你对我的爱只不过是表相的爱、皮相的情,你不爱我的灵魂深处,所以你会嫌恶我,会说出:好恶心这句话。
他的目光盯锁着她,令她浑身一冷,曾经,他的目光对她只有无限缠绵、无限柔情。她那多情的情郎到哪里去了?她追寻不着了。
如果,杜商商也像我一样肤浅呢?她充满了挑衅,她不认为世间有奇女子。
他一点也不意外心兰连他妻子的闺名也探听得一清二楚,心兰是个聪慧的女子,若不是身为女儿身,在朝为官也不是不可能。
我说过,我要的是子嗣,郑家的继承人,我对她没有深切的盼望,若她不能忍受我的容貌,我会尊重她的选择,留下来,或是回家乡。这是他早先就打算好的,他不是自私的人,非要拴住她不可。
不过这也只是郑之玄现在的想法,在陷入情网之前任何人都可以滞洒,爱上了呢?能够一如往昔般豁达吗?
鲁心兰思索着他的话,分辨不出他对杜商商的心思,他愈来愈令人难以了解也愈来愈深沉。她看他由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锦囊递给她,这是我由花刺子模给你特地携回来的翡翠醉鱼花手锡。
她接过银子,细细把玩着翡翠绿的剔透,醉色花雕工细致,这应该是送给你娘子的定情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