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许多许多年前,得知林晟在外面有个比她大一岁的?儿子的?时候,妈妈崩溃到失色的脸。
以及那天深夜,浴池里缓缓渗开的?血水……
似乎在那一个瞬间,她长大了。
妈妈告诉她,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那个哥哥的存在。
如果奶奶把他接回来,这个家里不会再有?她们母女俩的?
一丁点位置。
从那天起她开始明白,爸爸不在了,这个家里没有任何人会庇佑她。
她不再傻傻的以为这些人是亲人。
她不再总是抢林悦薇的?东西,不再跟她闹得不可开交,也终于知道奶奶每次都偏袒林悦薇,并不是对自己要求严格,而仅仅是表达最直白的喜恶。
她把关于那个哥哥的事情埋在心底。
在没有?能力保护自己之前,她学会了藏起所有?情绪。
想着总有一天,她会光芒万丈地回来。
如今她拥有满身荣光,可以骄傲地昂起头颅对抗一切,然而某一些东西,却仿佛从她被迫长大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失去了。
再也找不回来。
她可以解决最复杂的?方案,拿下最艰难的投资,却没办法控制住自己,不把这么一样简单的?事情推向最坏。
当余安州出来看她的时候,她紧紧握着手里的?杯子,冰凉的?水顺着喉管流下。
“你别误会,那个是——”
余安州刚一开口,就被她凉飕飕地打断:“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男人微微一愣。
林又心?抬眸看向?他,目光仿佛被千年的冰雪冻住,没有一点温度和生机:“让你觉得你有?资格对不起我?”
“我?没有。”他走过去要去牵她的?手,却被一记冷冰冰的眼神冻在原地。
“余安州,希望你摆正自己的?位置。”
他似乎感觉到不妙,蹙了蹙眉。
她望着他,神色浅淡无情:“我?给你所有?的?一切,希望你对我是绝对忠诚,如果你要三心?二意,我?随时可以换别人。”
余安州目光一颤,哑声问:“你什么意思?”
“没人愿意要一只吃里扒外的?宠物。”她刻薄地背过?身去。
余安州微颤的?目光渐渐暗下去,张了张口,一个字也没说出来,终是满脸自嘲地将所有?情绪都咽了下去。
从兜里掏出她的?卡,车钥匙,还有?门禁卡,一样一样地排在玄关柜子上?。
目光落向那双红色舞鞋,停留了两秒,敛住神色淡淡地转身。
门嘭地一声被关上。
装满冰块的?杯子落下来,浇得十?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