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他的眼睛也是浅琥珀色的,很少会有人的眼球是这个颜色,你也是我见过的第二个。”
水光莹润,晶莹剔透,满含笑意时看一眼就能把人的心融化了,想把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捧到他面前。
应黎从来没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什么特别之处,听到边桥的话之后也是懵懵地点头:“这样啊……”
“我以前经常会梦到他,现在变成了你。”
边桥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些许飘渺,却又如此清晰地传到应黎的耳朵里。
“有时候我也会偷偷看你,看你跟他们讲话,我参与不进去还挺失落的,想跟你说话也找不到借口,只能在一边看着你们,有点奇怪吧。”
怎么可能不奇怪,边桥自己都觉得奇怪,他最近很少梦到那个人了,但每次梦到他,转过来变成了应黎的脸,有时在哭,有时在笑,表情灵动鲜活,分明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但有很多个瞬间,他都卑劣地把应黎当成了那个人。
边桥此刻的神色就像是喝醉了,直直看着应黎,他心里很忐忑,他以为应黎会很忌讳自己把他跟一个死人相提并论,可应黎出奇的平静,甚至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段近似于表白的话让应黎很懵,心跳也有些快,但他很清楚边桥不是在跟他表白,是透过他在跟那个朋友说话,头一遭遇到这种情况应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没有讲话,把被子拉得高高的,露出一双眼睛,愣愣地盯着天花板看。
边桥看了好一会儿他才说:“睡吧,我没有其他意思,也没有在梦里对你做不好的事,只是憋在心里太久了,不舒服,想说出来,希望不要对你造成困扰。”
应黎吸了下鼻子:“嗯。”
边桥缓慢阖上眼,对他说:“晚安。”
应黎轻声回:“晚安。”
后半夜,应黎以为自己会更加睡不着,但可能是
熏香起作用,
也可能是他太累了,
一觉睡到大天亮,闹钟都响了两次他才起来。
边桥眼下有小片乌青,跟应黎打招呼:“早安。”
应黎反而神清气爽:“早啊。”
边桥见他睡得还算不错,笑着说:“老张说活动结束就回南城,先把东西收拾好,到时候直接走。”
应黎乖巧地点头。
二人收拾完下楼集合,吃完早饭就被拉走去做造型。
化妆间里闹哄哄的,发胶喷的呲呲作响,张少陵看了看这次晚会的嘉宾名单,再三叮嘱他们说:“最后的大合照记得站边上,把前面的位置留给其他人。”
谢闻时扭头问:“要是有人让我们站前面呢?”
“那脚不长你自己身上吗,这是慈善晚会,不是时尚晚会,最忌讳抢风头,去年那谁站了c位被嘲到今年,你还嫌自己不够火是吧。”张少陵说着敲了下他的脑袋,“能多低调就多低调,能多谦虚就多谦虚,记住没?”
谢闻时哀怨地瞪他:“记住了,本来就不高,再敲更长不高了。”
应黎眉眼弯弯,忽然就听见造型师问:“你头顶这儿怎么了,是磕到哪儿了吗?”
应黎看过去,造型师摸着祁邪的头发,皱了皱眉说:“怎么起这么大一个包……”
应黎心虚地低下头,大概是撞到柜子了,谁让祁邪要来惹他……
化妆镜里,应黎看见祁邪似乎朝他看了过来,眼神又淡又冷,像是无声的控诉。
张少陵催了下造型师:“加紧弄吧,马上要走红毯了。”
今晚的慈善晚会同样大半个娱乐圈都来了,光是红毯就走了两个多小时,之后就是常规的节目表演,嘉宾们基本都是全开麦,前面一个组合唱的堪称车祸现场,选曲也不太对,听得应黎直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