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药效起作用,他这会儿好很多了。
陆厝注视着顾裕生的背影消失,才回过头,声音柔和:“当然有这种药,不过得费点功夫。”
豆豆睁圆了眼。
“我记得你,你是……”
陆厝笑吟吟地插话:“不过你要想好,这种药吃了后,可就再也没有回旋余地,所有的都想不起来了。”
“经历过的四季,他给你的第一粒糖,你们躲在教室后面的接吻,紧张的告白,争吵后的和好,都会消失,可不像是用了橡皮擦,纸张会留下揉过的痕迹,而是一张干干净净的白纸,什么,都不会再存在。”
豆豆的眼泪扑簌簌地落在膝盖上。
“而最可怕的是,”陆厝温和道,“如果失忆后重新相遇,你会再次爱上他吗?到那个时候,你全是空白,而他,则写满了你无法想起的记忆。”
陆厝很无奈似的歪着头:“好不公平呢。”
豆豆哭得都快抽过去了。
陆厝没放过他,声音仿若蛊惑的呢喃。
“所以,确定要失忆吗,你要想好,自己是打算报复他,还是真的,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呜呜呜……”
豆豆扬起哭花了的小脸:“我、我要报复他!”
陆厝的食指虚虚地点在自己的嘴唇上,在青涩的柠檬香气里笑了。
“这才对嘛。”
下一秒,有只微凉的手掌贴住了额头。
“是有点烫。”
顾裕生已经走到沙发旁,把温度计递过去,可能生病头脑不清醒,这玩意居然真的不在床头柜,不知什么时候被撂到书桌上面,叫他找了一小会。
“五分钟,”他看了眼时间,“夹住。”
陆厝笑得有点狡黠:“我现在又不难受了……”
“别废话。”
这种不配合的患者,很令人头痛。
顾裕生抬手,准备拍下陆厝的胳膊,让他好好量体温,看是不是真的发烧。
但陆厝似乎要溜。
在这一瞬间,站起身来。
伴随着豆豆的呜咽,是一声落在臀部的脆响,以及顾裕生的再次强调。
“让你夹好。”
湿润的空气里,弥漫起有点僵硬的缄默。
陆厝身形一动不动。
风把窗帘吹起,书桌上的纸张划拉作响。
顾裕生不明所以地眨着眼。
怎么了?
没用过这种腋下水银体温计?
简单。
他屋里还有口含的,张嘴咬住就行。
随便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