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沉浸在睡意之中的时南絮无意识地启唇,贝齿轻咬衔走了糕点一口吞下。
一连吃下了五块,愠香才止住了惜茗不断投喂的动作,还悄悄瞪了她一眼,斥道:“若是殿下吃撑了可如何是好?”
惜茗瘪瘪嘴,低声说:“我这不是怕公主笄礼被饿坏吗?”
待到时南絮坐着小轿辇行至礼正殿时,大殿中早已宾客坐满堂。
殿庭正中央端端正正地摆了张紫檀木案桌,上面摆满了各色瓜果,还有少见的番邦进贡的吃食。
两侧设了宴席,多为朝中官员和命妇,都穿着彩绣吉服,想来都是前来观礼的宾客。
礼官眼瞅着时南絮下了轿辇,忙不迭地迎了上去,替她理好了衣摆,手举象牙牌高声喝道:“公主行笄礼!开礼!”
宫中的乐人听到这声高喝,便一齐奏起了手中的乐器。
一时间钟鼓瑟鸣,好不热闹。
时南絮扶了扶自己的发髻,觉得压得脖子十分难受,不好表现出来,安安静静地跟随着礼官随从入了殿庭中。
安庆帝身着玄色金龙吉服坐于主位之上,他身畔坐着沈贵妃,只是令人瞩目的是在两人之间,端端正正地摆放了一块小叶紫檀牌位。
时南絮抬眸远远瞧着,想来估计是先皇后的牌位了。
按照礼法规矩,笄礼上为自己加冠笄和披华服的,应该是她的生母孝仁德皇后。
只是皇后早逝便只能交由沈贵妃了。
右边的几位侍者神情恭敬地捧着手上的银托盘,盘中放着红玉簪子、雕了芙蓉花的冠朵和缀了不少东珠的四凤冠。
上面罩着轻纱,却难掩珠光。
时南絮由宫仆搀扶着,行至安庆帝和沈贵妃面前,跪下拜礼,安庆帝忙下座扶起了她。
“儿臣拜见父皇,贵妃娘娘。”
沈贵妃眼见此景,默不作声地收回了自己伸出的手。
“行笄礼!”
礼官朝着庭外的方向高喝了一声,时南絮安静地跪在殿庭正中央,垂下眉眼。
沈贵妃下了座,在盥盆中净手后接过了侍女送过来的三样首饰,温声祝道:“祝安柔安康延年,永享天福。”
时南絮微微颔首,显出了纤长白皙的脖颈。
沈贵妃垂眸便能看到少女渐渐长开的眉眼,与自己记忆中的闺中好友至少有八分相像,念及少女时那温婉如水的人,她的眼眶不由得泛起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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