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了好一会,时南絮的手心才恢复如初。
但很显然她并不是十分在意自己这点小状况,低声问愠香,“愠香你说,宫中何人会想要残害折韵呢?”
脑中忽而闪过了一帧有些模糊的画面,还有萧宸阳的脸。
前些时日听闻惜茗说折韵好不威风,在自家殿门前好好教训了一番萧宸阳身边出言不逊的宫仆。
惜茗还说,若换做是她,定要捉住那个婢子掌嘴加杖责伺候他,才算解气。
即使与萧宸阳的接触不多,时南絮也知晓他是个什么样的性子。
被贤妃宠得无法无天,将人命视作草芥,不然也不会动不动就拿折磨萧北尘取乐了,更何况萧宸阳的性子阴沉狠戾早就不是一日养成的。
折韵在凤梧宫门前这般下了他的面子,他回去必然心气不顺,就这般随意地溺死折韵似乎也合乎情理。
毕竟早些年原主的记忆里,这厮是连她这个深受安庆帝宠爱的公主都不放在眼中的。
越是想着,时南絮就越发觉得要窒息了一般。
若真是萧宸阳所为,她必然不会放过他。
只是这穗子一看就是女儿家的玩意儿,萧宸阳素来不喜佩饰,究竟会是谁?
“殿下夜里莫要多思了,快些睡下罢”愠香又劝慰了她一句。
时南絮思来想去只觉得额间胀痛,总归一时半会也是寻不到究竟是何人这般歹毒,也就由着愠香伺候着她服完药睡下了。
殊不知,景行宫中因着今日之事,也有些不太平。
原是五皇子萧北尘自凤梧宫出来后,纵然脸上依旧是温和的模样,但是通身的气压却冷沉的厉害,就连德妃也不曾过问什么。
夜里,萧北尘独自一人对着一盘棋,棋盘边点着一支蜡烛,灯花不时发出哔啵的声响。
深邃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昏黄的光晕。
冷白修长的手指落下一枚白棋在棋盘的角落,萧北尘看似全副身心都在这副棋盘上,但那默不作声的态势压得一旁的人不敢作声,不停地擦拭着额间沁出的热汗。
倒不知是因为殿中炭火太足了,还是因为旁的什么缘由。
只不过萧北尘的心神显然不在棋上,他回想起今日所见所闻,黑眸便暗沉了几分。
今日才下了早朝,就见那负责通传安柔公主的宫人着急忙慌地跪倒在安庆帝面前,禀报说凤梧宫里的大宫女溺死在了梨园锦鲤池中,公主闻讯后哀恸不已竟是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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