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昔候和隋寒围绕着江盐城转了一圈。
江盐城山多,水多,田少,人少。
抛开贫穷来看,这是个宁静的小城,可能因为闭塞,人也淳朴。
陆昔候坐在半山腰看着底下的城,忽然道:“要是老爸和老爹在这,他们一定会喜欢这里。”
“想他们了?”
“肯定想啊,怎么能不想?”陆昔候道,“幸好现在还能送信,不然他们一定急死了。”
陆昔候躺在软绵绵的山坡上,用手盖着眼睛,嘴里叼着一根草茎,晒着太阳,“若没有那些烦心事,我还挺喜欢这样的生活。”
隋寒道:“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样的生活都可以。”
“唔,我也行。”陆昔候仰着脸对他笑笑,“不过如果能有平静的生活,会更好。”
隋寒见他终于笑了,躺在他旁边,“心情好些了?”
“本来也不差,这里的情景都在我意料之中。”陆昔候道,“我就是在想,授人鱼不如授人以渔,这里这么穷,我们得为他们做点什么。”
隋寒枕着双手,眯眯眼睛,“也不必太着急,一两年内总有些成效。”
“着急也没办法。”
隋寒反手摸了摸他头发,没说话。
两人一直在山坡上躺到太阳落山,陆昔候躺得昏昏欲睡。
隋寒抱他起来,背着他御剑回城主府。
林敬云作为陆昔候的执事长,组建租庸司一事由他全权负责。
江盐城里没什么能调动的人手,他组建人马,还得亲自招人过来,或外聘或从其他部门调选,每一步都要他把关,事情多得他分身乏术。
隋寒他们回来的时候,林敬云正在书房里拟条文。
察觉到他们回来,林敬云从书房往外一瞥,没想到一眼看到陆昔候趴在隋寒背上,人事不知。
他吓了一大跳,忙从书房疾奔下楼,“小候这是怎么了?受伤了?”
陆昔候皮他这急声连问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眉眼饧涩地打了声招呼,“林师兄?”
隋寒一摊手。
林敬云见他脸颊生晕,一副没睡够的模样,顿时什么都明白了,气结道:“你们还真行,真悠闲,到底谁是城主?”
陆昔候低头悄悄打个哈欠,没敢回话。
林敬云越看越冒火,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冷茶,“下一步想好怎么走了么?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们,江盐城的人们闲适惯了,哪怕灵田整理出来了,也没多少人会租种。”
陆昔候道:“也未必,之前闲适乃是没什么挣灵石的机会,忙起来也得不到什么,索性就闲着。这回我们整理出灵田,等头一批租种的人尝到甜头,后面那些自然会慢慢跟上。”
林敬云三两下灌下一杯冷茶,冷笑道:“那可说不好。也许第一批人都凑不起来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