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兆中听到这个称呼,浑身一颤。
木兆中还有一项极为特殊的技能——变声,也就是时而男声,时而女声,特别是在诵歌时,更是转换自如。
在几番云雨之后,这妇人忽然对他说:“这房子就送你了,我已经改写了房契。”
“……这怕也是不能长久吧?”在这一行当里,木兆中什么没见过,听到这个提议还是有些抵触。尽管前朝也有公主贵妇有这样的男子服侍,但也都是年轻的小郎君,像他这个年纪了,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木兆中看着来人衣着鲜亮,身材健硕,年纪与他相仿。
老鸨听到之后眉开眼笑,反正有钱赚,她没所谓的。
倒是自此之后,秦沬邑隔三差五地就来春红楼,只同木兆中喝酒吃茶,心情好的时候,还让木兆中吹拉弹唱一番。
这妇人睡醒之后,只是站起身走了。
“贵人莫要这样称呼,这早已经是过往云烟了。”木兆中低着头,双手紧紧抓住了自己的尺八。
可五日后,秦沬邑又把木兆中叫来了这处豪宅之中,依然是让他抚琴。
木兆中自然是应对自如,又吹奏了一曲极为清远幽静的尺八乐曲,令人放松安定。
木兆中也没有住,抚琴之后又回了春红楼。
一个月后,这妇人没有睡下,而是让他去煮茶,还同他闲聊起曲谱的事情。
眼看着,这妇人的神情也放松下来,至少比初见她时,少了许多戾气。
三个时辰之后,她依旧一言不发,给他留了十两金。
当然,秦沬邑很有钱,虽然不至于一掷千金,但至少一顿饭也有十两金,很是豪气。
再之后,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即便是春红楼的人问起来,他也只是说,有些好友来了洛阳城,他去陪一陪。
若是不曾见到他的真人,还以为是两个伶人。
多少年没有人这样喊他了,就这一声“木小郎君”,将他瞬间就拉回了那样恣意妄为花天酒地的风光岁月中。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我倒是觉得木郎君这般模样,更有成熟之美。”秦沬邑满脸的真诚,实心实意地建议着。
他倒是行动派,没出三日,便找他出门踏青。并在一处豪宅之中,让他见到了一名贵妇。
隔三差五,木兆中就会来这里抚琴,吹奏。
“哈哈哈,果然是你。”那人笑了起来,“十五年前,我只能远远的看你一眼,想要同你吃酒说话,都是不能的。现在居然能够遇到,这真是缘分啊。”
这一次,木兆中倒是不害怕了,甚至还有些小得意。因为他现在能够确定,这妇人对自己,或者说对自己的琴技很是满意。
对于如此豪气的人,木兆中也是愣住了。这豪宅虽然不在洛阳城中,但按照这个面积和规模,以及屋内的装饰装修,是他几辈子都不能奢望的住所。
那么,这个女人是谁?
“你也是个可怜人,有个自己的居所,这辈子也算是有了着落。即便是日后没了我,你也依然能够活下去,活得很好,对不对?”这妇人轻轻笑开的时候,竟然满眼都是明朗之色,不似半分虚假。
就在那一刻,木兆中的心仿佛被什么揉捏住了,眼中全是这妇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