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收银员已经直接对着产品嘀嘀扫码。
南迦清楚地确定,林跃的目光一瞬间从她的手掠了过去,然后有些不自然地转到旁边的货架上。
南迦连招呼都忘记和他打,第一次尴尬得耳根发烫。
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别说陌生人,即便现在换成马川和张焱辉等人在场,她也绝不会如此。
结完账,收银员细致周到地帮她用一只黑色塑料袋将卫生棉单独装进去。
南迦的心态也已经调整回来了。她转头找林跃。
林跃刚结束在货架间的穿行,手里拎一瓶酱油。
南迦示意道:“我拿了,你不用再买。”
林跃点点头,放回酱油,经过冰柜前时,取出一瓶青柠味的脉动,行来收银台。
他黑色的短发看上去潮潮的,估计是打球流的汗还没干透造成的。球衣是她在学校篮球场上见过他穿的白色短袖11号,黑色紧身打底衣勾勒出他的小臂线条。
南迦稍稍垂落眼皮,视野范围内,又是他修长的手指捏着凝结朦胧雾气的瓶身。
很快,同样被黑色紧身打底裤勾勒出小腿线条的他的两只脚踩着球鞋来到她跟前,顺走她手里拎的酱油:“走了。”
两个字如沾染这秋日里的寒霜一般。南迦却丁点儿没感觉冷,步伐轻快地与行走的制冷机并行。
他们到家里时,翁云也已经下班回来了,扎在厨房里。
林明理在餐桌前摆着碗筷,喊他们道:“差不多五分钟后就可以开饭了!”
南迦边换鞋边应:“好咧!”
林明理头一回在家里听到如此欢快又响亮的声音,微微一怔,旋即笑开:“精神头很足,看来南迦你的感冒不严重了。不过一会儿药还是得吃。也测测体温,有没有发烧?”
林明理怎么也以为她感冒?毋庸置疑是林跃告诉他的。但南迦还是转头问他确认:“你说的?”
林跃倒没否认:“你下次讲清楚你不是生病。”
南迦:“……噢,好。”
林跃大概又觉得尴尬,抿紧唇一声不吭往里走。
接下来的周末两天,林明理和翁云白天也都在家,但南迦过得和前两天没太大的区别,毕竟他们不在家的时候,她和林跃也基本各自在各自的卧室里,吃饭时间才碰面。
转眼新一周的周一早上,林跃拿起校服准备穿时察觉不对,从里衬翻看尺码。皱了皱眉,他开门出去,走到对面叩门。
南迦套好毛衣奔来应门,没想到会是他:“嗯?”
林跃照旧靠在门边,避开对她卧室的直视,递出校服外套,言简意赅:“你收错了。”
南迦愣了一愣,折返进去拿起她昨晚从阳台收进来后丢在椅子上的校服外套摊开查看,果不其然比她平时穿的那件要大。
“抱歉抱歉,夜里黑眼神不好。”南迦连忙和他换回来。
林跃带着校服要走。
“等一下!”南迦喊住他,重新折返屋里,出来时手里捧着班服,“喏,该还给你了。”
校运动会第一天结束的那个晚上她就洗干净了,等着运动会最后一天的闭幕式再穿一次,结果没有机会。后来几天忙着复习和期中考,他没催她要,她也就不着急了。但总归无法一直扣在她手里。
林跃收拾好书包再出来时,南迦正抱着洗漱用品站在她房门口神情略微焦急地直往卫生间方向探头。
“你已经好了?”南迦问了他一句。
林跃提醒她道:“我爸每天早上这个时间要用半个小时的厕所,你不去催他是不会提前出来的。”
很明显,林明理忘记现在多了个南迦也会早起等着用卫生间。
“啊?这样啊?”南迦顿时有些犯愁。
林跃瞧出她的顾虑,前往卫生间替她敲了敲门:“爸。”
卫生间里播放的红|歌串烧被调小声许多,林明理的声音传出:“怎么了小跃?”
“你还要多久?”林跃问,“我落了东西在里面。”
“好好好!你再等我五分钟!我马上——你早饭还没吃吧?你先吃早饭!”
林跃看手表上的时间,在直接点破南迦要用厕所和另一种方法之间,选择了效率更高的后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