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倒是有一个法子,只是……”
“先说来听听。”
在侍卫离京十天后,许玉谣终于收到了信,房地已经置办齐全,正在打扫中。
府上不常用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好,许玉谣跟谢白看过清单之后,便决定叫铃铛带人带着这些东西先行前往。
“那殿下这边……”铃铛有些不放心。
搬家不是个小事,若是有人手脚不干净借机偷点摸点什么就不好了。
许玉谣却是不太在意这些:“无妨,你先过去替我与谢白安顿好府邸,其他人我也信不过。”
“奴婢定不负殿下期望。”原本铃铛还想留下,听到这句话,顿时朗声保证。
送走铃铛一行人,公主府上几乎空掉了一大半,许玉谣觉得自己心里好像也跟着空掉了一半一样。
不过自从那天两人也不知道能不能算冷战的小闹之后,谢白平日里倒是主动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终于能放开困住自己内心的枷锁了。
府上大小东西都收拾地差不多了,两人跑到湖心亭乘凉。
谢白给她剥着葡萄,问:“谣儿打算何时去宫里辞行?”
“不去。”许玉谣还在赌气。
“此去汾州,路途遥远,也不知何时再回来,当真不去?”谢白把剥好的葡萄递到她嘴边。
“当初……你不是也没去嘛。”许玉谣咬住葡萄,小声嘀咕。
想起已经回了漳州老家的谢侯爷跟谢夫人,谢白悠悠说:“总归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许玉谣现在觉得,自己对皇帝皇后还有太子,真的太不了解了。所有自以为的了解,到头来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陛下他们终归还是爱你的,”谢白说,“只不过是在这件事上,观念不一样罢了。如今既是决定要离开了,为何不好好道次别呢?莫要等离开了再后悔。”
“不要。”许玉谣扭过头去,看着湖面上偶尔落下一两只不知道哪里飞来的水鸟。
她不想承认,在真的快要离开京城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种割舍不下的感觉。
“谣儿,这种时候还要赌气吗?”
“我发现了。”许玉谣突然转回头看着她。
谢白微微一惊:“发现什么了?”
“我发现,你只有有求于我的时候,才会喊我‘谣儿’。”许玉谣顺势转移了话题。
谢白自己其实都没有注意过,虽说这段时间她已经可以大大方方用名字称呼许玉谣了,却还真没留意过自己什么时候喊“玉谣”,什么时候喊“谣儿”。
“那……就当是我求你。”谢白说。
“为什么一定要我去见他们?”许玉谣不解。
为什么?谢白想了想,说:“因为你爱他们,我不想你带着遗憾离开京城。”
许玉谣沉默了。
虽说最近的事情让她感到了寒心,可她还是爱着她的父皇、母后,爱着她的三哥。只是她心里别着一股劲儿,死活过不来。
“殿……殿下,不好了!”湖边小船朝着湖心亭划来,船头站着接任铃铛的丫鬟。
小船很快划至湖心亭,丫鬟一脸慌乱:“殿下,大事不好!”
“有事直说!”许玉谣从躺椅上坐起来,一脸不耐。
“长平侯……长平侯他,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