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是山魈,要吃人的!”
扔下麻袋和锄头,全部吓得惊慌逃窜,有个家伙甚至连灯笼都扔了。
赵瀚捡起灯笼,用火折子重新点亮,解开麻袋查看情况。
满脸鲜血,看不清长相,伸手一探还有气儿。
赵瀚把锄头扔过去,对张铁牛说:“你自家挖土,我把人扛回船上。”
“你去吧。”
张铁牛高兴跑来捡锄头,他用斧子刨土已经快累疯了。
赵瀚扛着麻袋回到船舱,先给这人烤火取暖,否则肯定会被冻死。
庞春来问:“这是何人?”
赵瀚回答:“不晓得,有人抛尸,还没死透呢,能不能活看他自己。”
脱下麻袋,此人浑身是血。
赵瀚很快在他头部发现伤口,似乎是棍子砸的,在前额发际线处,被砸出一道大口子。头上还有好几个包,都是被乱棍打出来的。
船上也没啥医疗用品,赵瀚只能徒手作业,将翻开的头皮给按回去。
至于剩下的,听天由命吧。
又拿出一件干净衣裳,撕下布片当绷带包扎,比给畜生治伤还敷衍凑合。
再撕下一块布,赵瀚给此人擦拭脸上血迹。
突然,赵瀚表情变得古怪,不由吐槽道:“今天的际遇可真离奇,上午杀人放火,晚上接连遇到熟人。”
庞春来问:“这人你认识?”
“聊过,”赵瀚解释说,“戏班里的旦角,也是个苦命人,叫什么名字我忘了。”,!
bsp;赵瀚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太祖当乞丐都能坐天下,我又为何不能!”
张铁牛嘀咕道:“太祖皇帝是星宿下凡。”
“你怎知我就不是星宿下凡?”赵瀚质问道。
“这个……”张铁牛只能挠头。
好像不是很聪明的样子,可惜咱家底不够,聪明人暂时没法招揽到麾下。
赵瀚说道:“我帮你埋葬两位孙兄的脑袋,你跟我一起造反打天下。如何?”
张铁牛立即点头:“好!”
客船往西一直行驶,很快就能遥望横林镇。
张铁牛走到舱外,黑咕隆咚的一阵观察,突然喊道:“就在前面靠岸!”
庞春来留在船上等候,赵瀚和张铁牛一起上岸埋人……嗯,埋脑袋。
张铁牛似乎对这里很熟,摸黑来到一片小树林,指着树下插根棍子的地方:“两位哥哥就埋在这里,不敢起坟,也没有立碑。”
赵瀚在黑暗中一阵摸索,问道:“你没事先准备锄头?”
“忘了,”张铁牛猛拍脑袋,又递给赵瀚一把斧头,“用这个吧,新埋的地,土松得很。”
赵瀚很想一斧子劈过去,这尼玛得挖到什么时候?
两人只得用斧头刨土,大冬天的晚上,很快就累得浑身冒汗。
突然,赵瀚低声说:“别动,有人来了。”
张铁牛立即停止动作,趴在树后偷偷观察,只见几盏灯笼由远及近。
那些人也进了小树林,一共四人,其中两人抬着麻袋,另外两人则扛着锄头。
“就埋这里吧。”
“半夜三更的,埋什么埋?直接扔河里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