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是中年人,四十来岁,但两鬓已经有了白发,容色沧桑,只目光坚定。
另一个稍年轻一些,不到三十岁,站在原地像是在站军姿,只是神色有些仓惶。
“国兵叔,我们就这么来了,他们真的不介意吗?”
齐嘉良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有些紧张的问道。
“应该没问题,这个工作是老首长介绍的,老首长说了,那家老人也是个退伍兵,子孙赚钱后,想要帮助伤残退伍的老兵,只要能喘气,就可以提供工作。”
方国兵说着这话,心里也有些打鼓。
到底什么工作,只要能喘气就可以做?
“不管怎样,我们先去看看。”
他们这次虽然是抱着极大的希望过来,但行李带的不多,只带了两套换洗的衣服裤袜。
方国兵十几年前的退伍兵,在一次作战中右手被炸断,因伤退伍后,虽然每年都能拿到相关补贴,但这些家,对于要养一个七口人的家庭来说,却是杯水车薪。
前两年老人去世,没有钱办葬礼,他家那蠢婆娘差点把小儿子卖掉。大儿子学习成绩好,但为了帮助养家,初中就辍学去外面打工,二十四五岁还没个婆娘,别家都嫌弃方家穷。
家里人生病,都不敢去医院,甚至连药都舍不得买,到山里采点草药,对付对付就过去了。
可是,就在这个关头,母亲生病,生的是重病,家里借了不少钱,还把田地都给卖了,母亲清醒后看到子孙吃糠咽菜都是奢侈,又心疼又愧疚,在他们没注意都时候,一根绳索就去地下找父亲团聚了。
方家陷入悲痛又穷困的绝境,就在方家几乎要山穷水尽的时候,老首长听说了他的事情,给他寄了五百块钱应急,并为他介绍了南方的一个工作。
齐嘉良是后妈的儿子,后妈死后,前头几个哥哥姐姐都不愿意帮衬他,还让他净身出户。
他也是个退伍兵,因为扫雷伤到了腿,情况比方国兵好,他的腿没断,却从此留下了残疾,走路一瘸一拐。
因为穷,也因为残疾,根本没有姑娘看的上他,在他被净身出户后,就连村里的一些流氓痞子都看不起他。齐嘉良只能每天帮村里一些男人去外面打工,家里田地缺人手耕种的人家种种地,混口饭吃。
也就是在这时候,收到了战友的来信,只说是有一份工作,主家不嫌弃他瘸腿,如果感兴趣,他可以去试试看。
齐嘉良和方国兵二人素不相识,也不是老乡,但巧合的是,二人乘坐的是同一列火车,甚至是同一个车厢。聊了几句,才惊讶的发现,二人被介绍的竟然是同一个工作,于是结伴而行。
二人进入村里,他们不知道主家在何处,只能随便找一个村里人询问。
意料之中,主家是村里的富户,随便找个人,就能问到住址。
主家住的地方有些偏,一条道走到直,非常好找,远远就看见了一个大院子,院门开着,有人在门口低着头扫地。
这附近就这么一户人家,二人目的地明确,那人发现后,抬头看了片刻,便走进院子里。
没多久,齐嘉良二人还没走到院门口,就见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老人嗓门洪亮,笑容爽朗,七十多岁的年纪,一举一动之间依旧充满了让他们熟悉的气息。
方国兵上前,冲老人敬礼。
“您好,大爷,这里是温家吗?”
……
黨明蹲在地上抱着一只硕大的白兔子,歪头好奇的看着来家里的两个陌生大人。
小孩子力道不受控制,大肥兔被抓着毛,疼的挣扎了一下,在小孩儿松开爪子后,挪动脚步,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
这只大白兔,就是当初温暖在旅游时抓到的那只,当时食物充足,女孩子们见它可爱,舍不得吃,想要带回去养着。
但带回学校后,男孩子不愿意养,女孩子们只有季青香是帝都本地人。但季青香对养兔子没有兴趣,找来找去,就丢给了温暖。
谁让温暖在帝都有房子呢。
大肥兔先是被丢到了零食铺,等大卡车将货物从温家运到零食铺回去后,顺带将大肥兔带走。
温家果园里的兔子不是一般的多,大白兔到了温家果园,就跟到了天堂似的。
黨明喜欢这只兔子,护的厉害,家里可以杀灰兔,他啃兔肉也啃的香,但大白兔却是不能动的。温家也没想过要动这只兔子,兔子多的是,这只兔子是温暖特地从帝都让人带回来的,而且大的出奇,比一般成年兔子大两倍都不止。
带回温家后,吃的好,冬天又狠狠养了膘,打眼看去,都有正常成年兔子的三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