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温暖的屋子里忽然传出“轰”的一声炸响,吓得温老爷子和温老太纷纷从房间冲出来,聚到温暖卧室前拍门,神色紧张:“暖暖,暖暖你怎么了,开门?”
里面没一点动静,就在他们准备砸门时,温暖缓缓把门打开,黑夜中,眼神幽深,脸色惨白。只是手电筒的光本来便是惨白的,照在温暖脸上,反而看不出异样来。
温老太一把将孙女抱在怀里,小温凉和白临夕也匆匆从房间跑出来,神色慌张,看到温暖安好,纷纷舒了口气,前者抱着她的一条胳膊,后者只稍稍贴近。
只是小温凉在抱着温暖胳膊时,发现温暖从来都随身携带的跟他同款的八股辫手环不见了,另一只手腕上也没瞧见,疑惑的情绪只在心头一晃而过,便被对姐姐的担心给掩盖了。
温老爷子把门推开走进里面,只见屋里放着陶瓷瓶的桌上空荡荡的,窗户大开,地上是一地的碎瓷片。风呼呼从外面吹了进来,吹得温老爷子心中发凉。
“暖暖,刚刚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有什么人进来了?”
温暖沉默着摇头,见奶奶不相信,爷爷也看过来,便低声说:“刚刚有一只猫跑进来,把瓷瓶给摔了,吓到了。”
温老爷子拿着手电筒在屋里检查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儿,把窗户拴上,沉声说道:“下次睡觉记得把窗户给拴上。”
温暖点头。
“不行,我不放心,暖暖晚上跟奶奶一起睡。”
老太太抱着温暖不肯松手,老爷子也不放心,二话不说把孙女抱起来,抱回他们的卧室。
“你们也去睡吧。”
温老爷子把温暖塞进他们的被窝里,把门关上,带着孙子和白临夕去检查了一下窗户,这才回去睡下。
温暖睡在爷奶中间,奶奶半拥着她,粗糙的大手轻拍她的背部:“乖囡囡不怕,爷爷奶奶在这里呢,赶紧睡,明天早上还要早起上学。”
温暖睁着眼睛,十几分钟后,二老渐渐陷入沉睡,轻微的鼾声响起。
一条细细的藤蔓从窗户缝隙中钻了进来,如一条灵活的蛇般沿着床腿攀爬到床上,轻轻缠上温暖手腕,扭动着穿成八股辫手环戴在手臂上。
温暖手指动了动,太阳穴疼的厉害,她压抑着咳嗽的欲望,缓缓闭上眼睛,嘴唇愈发惨白。
次日一早,温暖没能起来,因为在半夜三更,老太太起夜,才发觉不对,温暖竟然发起了高烧。
这是三年来温暖第一次生病,还烧的厉害,把两位老人都给吓到了,连夜去找大队长借了牛车,魏红兵也被听到动静起来看情况的蒋婶儿给从被窝里拖起来,让他和丈夫魏建国陪着温家两个老人一起去医院,还把两个孩子给接了过来,让他们跟魏虎头睡。
白临夕今年八岁,已经不像刚来时那样敏感,但也依旧不好接近。来乡下的几年,他也知道了一些人情世故,这种时候就不能跟着温爷爷温奶奶一起去,不然他们还得照顾他们两个小的。
小温凉很害怕,害怕的浑身哆嗦,跟白临夕紧紧依偎在一起,眼眶通红。